见到师父和席乘同归于尽之人,师父临终前有无话语转告于我?”
卫玲轻叹,“花姊姊,姚前辈临终前确实没有话语留给你。”
花解语沉默了片刻,方缓缓道:“我四岁时,父亲因罪死在狱中。母亲被娘家人强迫改嫁,我因此流落街头,是师父见我可怜,收养于我,教我琴棋书画、小唱武功。”
“师父收养过不少孤儿,她从未要求她们入这行,都是到一定年龄就送到瓦子去学各种技艺谋生,是我自己不想嫁人不想一辈子穿成为某个男子的附属物,坚决地赖在红袖楼。”
“师父这一生,表面洒脱不羁,快意恩仇,其实还是堪不破‘情’之一字,我不会像她,男人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渴求的太多,放不下的太多,就算对女子有情,与他们的仕途、责任、名声相比也完全不值一提。”
“卫娘子,多谢你助师父完成最后的心愿。从今往后红袖楼与金鳞帮再无瓜葛,烦请你转告李门主。吾等女子生活在世上本就艰难,更应同心协力互相照应,红袖楼和柏舟门之间才是天生的盟友,过几日我会发帖诚邀柏舟门诸位姊妹前来为师父吊唁致奠。”
卫玲轻声应下,花解语冲她颔首告辞后,便闪身离开了。
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能够理解花解语的选择,也尊重她的选择,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不应该被所谓的社会、规矩、约定俗成束缚,如果没遇到种浩的话,她很可能也会选择类似的道路。
想到种浩为了自己舍出性命的样子,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就算在千年后,婚姻除了两人相爱外也是需要双方互相认真努力经营的,更何况他们未来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概率很低的爱弛变心什么的,而是如果不去逆天改命就注定会发生的靖康之耻。
根据自己记忆里的信息,种浩的父亲种建中正是靖康之耻中和李纲一起坚持主战,在第一次东京保卫战中逼退金军的名将种师道。
在宋徽宗即位后,他因为避讳建中靖国的年号,改名为师极,后被徽宗御赐名为师道。是大儒种放从曾孙、名将种世衡之孙,和其弟种师中同为西北种家军第三代的
中坚人物。
金兵北撤,种师道建议朝廷乘胜追击,趁着金兵慌乱渡黄河时给予聚歼。可钦宗担心再惹战事,不但不听他的意见,反而再次收缴了他的帅印,竟说:“师道年迈,将以何用?”由于大臣们的激烈反对,钦宗才没有彻底罢免种师道,又把他派往前线抵御金兵。
种师道以社稷安危为重,不顾年迈体弱走马上任。行前,他上书钦宗,请朝廷调遣关中、河北、河东各路兵马,集结优势兵力沿着沧、卫、孟、滑一线设防,以防金兵。
可是,满朝大臣也和钦宗的想法一样,都以为金兵已退,何必再兴师动众,所以钦宗又未采纳这条建议。他哪里知道,金兵佯装撤退,正是为了大举进攻!可怜待他又慌慌张张召种师道回东京。种师道一路风尘,心情沉重,受了风寒,身染重病,回京不久便去世了,享年76岁。
种师道去世后仅一个月,金人再渡黄河南下。当年11月末,京师沦陷,徽钦被掳,北宋灭亡。
如今,卫玲既然已经决定了和种浩在一起,那无论是于公于私她都会全力以赴改变北宋的命运。
“赵佶,你这辈子注定与皇位无缘了,好好当你的艺术家去吧!”卫玲初步定下了逆天改命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