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崖说罢,晃身欺到李七景身侧,左掌往他胸口拍去,李七景向右急闪,薛崖右手顺势而上,已扣住他手腕,劲透李七景周身,一招制敌。
吴九大骇之下,往后疾退,薛崖一个闪身左肘撞向吴九胸口,右手一招韦陀掌中的“恒河入海”迅如闪电拍在吴九肋间期门穴,霎时吴九气滞血淤,七尺之躯轰然倒地。
短短一个照面,李七景和吴九便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薛崖制住,薛崖掌法之精妙,实在令种浩在旁叹为观止,感到衷心钦佩。
薛崖回头问那金沙楼的跑堂:“有没有麻绳之类的物事?”
连问几声,跑堂的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拿了几条给他。
李七景见他拿着绳索大步而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薛崖肃然道:“拿你们去见官。”
附近几人挣扎爬起,被种浩一脚扫倒,摔得头破血流,哪里还有人敢逃,种浩主动帮忙和薛崖一起把人都捆了。
末了绳索不够,薛崖又扬声道:“诸位街坊,可有不用的绳索借些来?要结实点的。”
围观百姓俱都一愣,纷纷回屋去拿。行经青鲟帮众时,有的还忍不住踢上一脚,唾上一口,“教你们欺负百姓!呸!”
薛崖将十余名闹事者一个接一个绑成了一串,系在梁柱上,吩咐百姓去衙门报官。
见薛崖安顿完,种浩上前拱手道:“小弟姓种名浩,对薛兄路见不平,仗义出手钦佩不已,必须敬你一杯。”
薛崖哈哈大笑,拍了拍种浩肩膀,又拉上毕远之,“好!刚刚种兄弟出手不凡,热心帮忙,咱们且喝一杯去。”迳拉他往金沙楼走。
种浩大喜,回头见卫玲俏立在酒楼门边,面上犹带嘉许之色,浅浅一笑如沐春风,种浩更觉满心欢悦,胸怀大畅,也跟着笑起来。
薛崖见状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薛兄,这位是烈风燎原卫燎之女卫娘子。”种浩介绍道,心里还默默加了句,“也是我的心上人和未婚妻。”
“卫燎与我同为少林俗家弟子,按师承还要高我一辈,卫娘子也算是我的师妹了。”薛崖和卫玲见礼道。
几人在食店重新坐定,种浩叫了菜肴,毕远之怔怔盯着卫玲,直到腹中咕噜声响如鼓,这才回神持箸,红着脸狼吞虎咽,种卫二人相顾莞尔。
薛崖拍开坛口泥封,满满斟了两碗,酒色微黄,液缘挂杯如稀蜜一般,柔润的酱香经久不散,滴在桌上,木桌便发酒香。
薛崖、种浩举碗相敬,仰头痛饮,“好酒,好酒!”种浩呼一口气,又斟满将一碗酒喝干。薛崖笑道:“好!兄弟爽快。”端起碗来,仰脖喝了一碗,再斟两碗。
“神掌震九州”的大名种浩如雷贯耳,举碗道:“薛兄古道热肠、高风亮节,小弟倾慕已久。身世自来半点不由人,但只要秉持侠义之心,惩奸除恶,何必理会那些趋炎附势、迂腐狭隘之人怎么说。”
“说得好!”薛崖拍桌豪笑,一扫沉郁,也跟着举起酒碗,两人“匡当”一碰碗,仰头猛灌,俱生出“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相逢恨晚之感。
酒楼内外挤满了风闻而来的百姓,那跑堂乐得大吹牛皮,加油添醋地描绘英雄好汉如何打得那十多个流氓地痞满地找牙,拉成一串送官的故事,人群中不时爆出鼓掌叫好。金沙楼的食客连灶下的厨子,也都跑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卫玲则被毕远之的凄惨模样身世激起怜意,细心地照顾起他,“慢点吃,别噎着了,你久饿的身体茶酒都不适合饮,伙计,劳驾去煮碗粟米粥来。”
毕远之因为久违的关心而双目红肿,他咽下嘴中的食物,难掩哀戚道:“多谢几位大侠好心出手,但是泗州知府路慎早就被青鲟帮收买,我爹就是向他申冤,却反遭构陷硬生生给打残了两条腿,被拖回来后连话都说不出,昏迷数日便死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在这泗州青鲟帮称得上一手遮天,我已经不求报仇雪恨,夺回祖业,只想不负爹娘期望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几位大侠。”
与种浩拼酒的薛崖放下碗道:“看来我让报官,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放心,我既然插手了便绝不会半途而废。种兄弟,咱们一见如故,不知你可愿跟我上一趟青鲟帮总舵,端了这为祸一方的帮派。”
“薛大哥相邀,又是如此快意恩仇之事,小弟自然乐意之至。”种浩抱拳朗声一笑。
卫玲杏眸一睨,微笑道:“薛师兄,种大哥,你们快去快回,我就留下来照看这孩子,等你们凯旋而归了。”
待到两人身影远去,毕远之收回憧憬的目光,黯然不语。
卫玲眸中笑意温煦,“你与我妹妹差不多大,我便唤你阿远吧。”
“阿远,你想不想做薛师兄的徒弟,成为武林高手,再不受人欺负侮辱,此后除暴安良、济弱锄强。”
毕远之双目一亮,点头如捣蒜,“我当然想,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拜薛大侠为师?”
卫玲分析道:“以他们的武功挑个青鲟帮不在话下,但是在不大开杀戒的情况下想彻底消灭泗州地界上的青鲟帮势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薛师兄还是百结帮主,以百结帮之力制衡监督青鲟帮。”
“薛师兄看似狂放不羁,实则粗中有细,做事周全,必然会考虑到这点,所以为了防止他离开后阿远你遭到报复,必会找个安全放心之处安顿下你。等他们回来薛师兄提起这件事的话,你便跪下感激的同时求他教你武功。”
“我观薛师兄心中似有沉郁难解之事,收个徒弟一路教导对疏解他自己的心情也有好处。江湖之人择徒,第一,要有一颗侠义之心、善良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