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武林秘闻听得种浩悠然神往,唏嘘不已。
东方旭和种浩举碗相敬,干了手中的酒,接着道:“百余年前,羽皇古渊尘穷数年之力,殚精竭虑,于九华山会仙峰顶,布成无极天羽阵,然后柬约天下名门大派高手,以及草野中奇人异士二十四人,尽困于阵中。”
“独来独往的也就罢了,但有弟子门人的又怎么会坐视不救,于是七家门派的几十位高手意图破阵,结果全是有去无回,唯独当时的修罗道人离宗主谨慎之下没有进阵,机缘巧合救下了恶鬼门和姽婳门的三位弟子。”
“恶鬼门和姽婳门三人为表感激,和修罗道订下了三句之约,凭此三句话,两家将来必须各为修罗道宗主做三件事,方才我已经用掉了最后一件事,往后恶鬼门和姽婳门再也不欠修罗道什么了。”
种浩恍然大悟,“原来修罗道和姽婳门、恶鬼门有这样的渊源。”
东方旭和种浩你一杯我一杯,酒逢知己,越喝越是惺惺相惜,投缘亲近。一直到卫玲助崔妍疏疗伤完毕,看到周岫如呼吸平稳,性命无忧,东方旭终于心下安定。
种浩见状更感,不由道:“东方兄,我有一位结义金兰的兄长,神掌震九州薛崖,他豪气万丈,侠义无双,武功高强。你若是遇见他,必然也相交莫逆,只可惜他不在此处,否则咱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共尽意气之欢,实是平生快事。”
东方旭豪气陡生,“种兄弟若是不瞧得上我,咱二人便先结拜起来,日后遇到薛大哥,再拜一次便是了。”
种浩欣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二人当下叙了年龄,东方旭大了种浩四岁,种浩叫道:“二哥,受小弟一拜!”说着推开椅子,跪拜下去。东方旭急忙还礼,他重伤忧心,又隐约醉意,脚下踉跄,站立不定。
种浩忙伸手相扶,谁料他也一个没立稳,两人一起滚跌在地。种浩哈哈一笑,“二哥,小弟没醉,咱俩再来喝他一百斤!”
东方旭也笑道:“好,二哥今儿就陪三弟喝个痛快。”
卫玲无奈地看着两个大男人突然兴起就意气相投结拜的样子,不去管两个醉汉,在一旁沉入意识空间,总结起了今天的重大收获,全力提升自己的武功,她清楚汴京城内还有凶恶强大的敌人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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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七妹能不能赶回来?”临产前半个月,沈柔为了陪伴徐嘉音,特意搬来一起住方便照顾。同她一起搬进来的,还有老五方幻娘。
“七妹应该在路上了就快到了。”徐嘉音尽管平常很独立坚强,但毕竟是头一回生孩子,看着圆滚滚的肚子,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心慌。
展惊天依然没有起色,可只要有姊妹们齐聚一堂陪伴在身旁,徐嘉音就能感到安心获得勇气。
她放下手中的《京报》,打趣道:“我看着你俩,怎么感觉就更慌了呢?咱们姊妹里一个生过孩子的都没有,你们到时候万一比我还慌可怎么办??”
沈柔瞅了眼徐嘉音的肚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瓦子里刚演出完下台就生孩子女伎的我都见过几回了。”
方幻娘略显惊讶,“咦?二姊,你什么时候见过生孩子?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沈柔一哂,“告诉你们几个小丫头我还怕吓得你们这辈子都不敢嫁人了呢。”
方幻娘不服气道:“那好啊,等三姊生的那天,我就跟进去,看看到底能有多吓人。”
徐嘉音摇头笑道:“你俩都别添乱,我可不想自己那时候的样子被你们瞧见。”
“都听你们三姊的话。”静虚真人推门进来,“门主已经请了两位汴京最好的稳婆,再有我搭手就够了。如今汴京城里的稳婆都照《京报》上所说的接生前必须洗手消毒器具,还有产钳的推广,以你们三姊的身体保准一切顺遂平平安安。”
她身后露出殷冰雁的温柔笑脸,颔首示意。她坐下后解开一个包袱,拿出里面的小儿衣服来,静虚真人眉眼带笑,“冰雁没绣花,初生的娃娃皮肤嫩,经不得一点刺激。”
徐嘉音喜欢极了,“这针脚细致,料子摸着手感也舒服。谢谢冰雁妹妹。”
方幻娘眨眨眼,“三姊,你还得恭喜冰雁妹妹呢,文夫人终于同意了她跟文昭宇的婚事,纳采、问名已毕,就等着剩下四礼行完。明年冰雁妹妹就是文府少夫人了。”
徐嘉音由衷地为殷冰雁感到高兴,她很清楚这群身有残疾的女娘,能被人真心相待,被所爱之人的家人接纳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希望乐坊的孩子也有殷冰雁这样幸运,就算没有嫁给良人的运气,也可以通过她们努力教授有一门吃饭的营生。
待到送走静虚真人母女,徐嘉音的准弟妹萍儿端来晚膳,小半扇乳羊肋排肉,配蒸鲈鱼、炒茄子、五辛醋拌石花菜、豆腐莼菜羹、胶枣。
几人大快朵颐,正笑语晏晏间,突然外面一阵嘈杂传来,惊动了所有人,很快门帘外晃动出影子,就听白游玄派来护卫的声音,“府外有数十名黑衣客闯入,护卫们正在对战,大嫂待在屋内千万不要出来。”
“数十名?能应付吗?”徐嘉音尽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我们拼了命也会护住大哥和大嫂的。”护卫并没有正面回答,显然没有十足信心。
徐嘉音看向沈柔、方幻娘和萍儿,语气坚决,“我们去惊天的屋子,这种时候我想跟他在一起。”
此时的她尚不知道,就在三个时辰前,宫中一处密室内,张茂则摊开桌案上的舆图凝目注视,那张图上色线斑斓,红黑交间,勾勒而出的却是汴京城包括各处驻军所在分布的详细舆图。
这样的地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