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苏棠笑了起来,她认出这个少女正是被赶出府的寒萤。
寒萤弯下柔软的腰肢,对苏棠俯身行了个礼,“拖皇后娘娘的福,我现在过得很好。”
若非当时苏棠将她赶出顾府,恐怕还遇不到肃王,说起来还真该感谢这位旧主。
“是嘛,那很好,”苏棠眉心微皱,她始终觉得寒萤此时出现在这里有些违和,“你今日来寻本宫所为何事?”
“娘娘错了,奴婢今日并未为见您而来,”说着寒萤扭身跪在景昭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奴婢寒萤,要状告当今皇后。”
周围的勋贵们只觉得今日这精彩的戏码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皇后刚严惩了算计自己的永安侯夫妇,转眼就被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告到了御前。
景昭不曾想过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状告皇后,他转头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苏棠,“哦?你想状告皇后何事?”
“民女要状告皇后娘娘冒充顾家之女的身份入宫!”寒萤垂首跪在地上,再开口时就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你说皇后是是冒充的,可有证据?”景昭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寒萤,“若是信口开河,朕可是要治你扰乱皇室之罪的。”
寒萤听到这话有些胆怯,但想到景沅对她的承诺,悄悄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说道:“陛下不知,这具身体是我家姑娘不假,可里面那个魂儿可不是我家姑娘。”
“放肆!皇后乃是国母,岂容你肆意污蔑?”景昭的眼神沉了下来,顾令曦乃一国之母,若是如此女所言遭人夺舍,那可不是件小事。
“陛下容禀,奴婢自小在顾家长大,对姑娘甚是熟悉,她自幼生性软绵,不通水性,”寒萤被景昭的哆嗦了一下,怯怯抬头看向苏棠的方向,而后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收回目光,“而今日皇后娘娘不仅水性极佳,还能手刃凶徒,同我们姑娘并无半天相像。”
苏棠这才明白过来之前的刺杀不过是餐前甜点,寒萤的出现才是重头戏,苏棠暗含嘲讽地扫了景沅一眼,倒是难为了他们设了这出连环计。
“你不过一介绣娘,何曾接触过姑娘,当初姑娘随夫人前往江南之时已熟知水性,”明玕看不惯寒萤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当下出言反驳道:“而且姑娘此前不过心善,并非心无成算,陛下面前岂容你胡沁,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明玕挽起袖子就要撕扯寒萤,苏棠却伸出手死死将她拉住。
“人的性子再怎么变,也不会突然变得派若两人,变化如此之大,不是妖女是什么?!”寒萤瑟缩了一下,见苏棠拦住明玕,以为她心中有鬼,登时又张狂了起来。
站在景昭身侧的杜若珩见双方争执不下,心中盘算了一下,走上前对景昭小声说道:“顾家在京城不只这几个人,陛下不妨将去顾府将他们请来在做判断。”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倒不如再找些熟悉的人前来判断,景昭觉得杜若珩说的很有道理,挥手让他去准备。
很快杜若珩就让人请来了顾府的老管家和顾令曦的乳母。
两人绕着苏棠转了几圈,都说眼前之人就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姑娘没错。
“姑娘,敢问你还记得我家老爷最喜欢喝的是什么茶?”老管家走到苏棠身前提出了一个问题。
苏棠睫毛微微一颤,似乎想起伤心事,立马红了眼眶,“阿爹本不喜饮茶,是阿娘喜欢,所以他跟着阿娘喝的最多的还是君山银针,需得是明前七日内采摘的茶叶最好。”
这些都是苏棠创作《凰世》之提前做好的设定,她自是了然于胸。
老管家听完连连点头,转过身对景昭回禀道:“陛下,她说的和我家老爷喜好丝毫不差,是大姑娘没错。”
乳母也来到了苏棠面前,端详她片刻开口问道:“姑娘可还记得小时候淘气爬到树上掏鸟窝摔下来的事?”
“自然记得,我当时摔断了胳膊,阿爹本来还说要带我去骑马,没去成我还哭了好几天。”苏棠说着说着开始轻声啜泣,低头拭泪的样子让看到的人都为之心头一软。
“陛下,她确实是我家姑娘,做不了假的。”乳母也对景昭如是说道。
寒萤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忍不住有些慌乱,提高声音嚷道:“既然是妖女,当然会有姑娘的记忆,这样做不得数的!奴婢有法子声明!”
“什么法子?”景昭揉了揉耳朵,只觉得寒萤的声音有些刺耳。
寒萤轻轻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身着藏蓝道袍,头发整齐的垂在脑后,还没走进众人就已经闻到一股幽幽的异香。
寒萤向旁边挪了挪,对道士很是恭敬,“这是奴婢遇到的唐方道长,可看鬼神,辩忠奸,皇后娘娘是不是妖女,他一看便知。”
话刚说完,那道士已经凑到苏棠面前,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
苏棠面不改色地瞄了他一眼。
“此女印堂带煞,目露凶光,浑身妖气,绝非此间之人,实乃妖邪!”道士手中掐算不断,猛地双目一睁,断然喝道。
在场众人听到后倒吸了口气,默默后退了几步。
景昭将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棠身上,“皇后,他说你是妖邪,对此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陛下,您也看到了,管家和乳母所言这位姑娘尚且一概不信,臣妾实在不知还能如何自证,”苏棠提起裙摆拜倒在景昭前,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清泪掐准时机落下,“既如此臣妾只要自请禁足宫中,待陛下想出办法辨臣妾身份后再恢复自由。”
“你就这么相信朕?”景昭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若朕告诉你,只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