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这是要养蛊。
赶紧拼命摇头:“不是养蛊,干爹,人不能死,总共就没多少人,大干一场就为了一个活下来,我是有病才干这种赔本买卖。”郑柔若龇牙咧嘴一脸惊恐:“干爹,一个都不能少,那群孩子是逃难来的孤儿,饭都吃不饱,加起来也打不过你手下的一个小太监。”
郑柔若也一直纳闷这件事呢,东厂和西厂的档头有从锦衣卫调来的人,也有从内十二监选拔出来的小太监,锦衣卫的人大多数是手上的功夫,可那些小太监,个个内里浑厚,是练武功的好苗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欲则刚?果真没有□□的干扰,便能神功大成。
花巡看着郑柔若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猥琐气息,就知道她又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花巡平日办公的官署,桌上摆着一桌好菜,一看就知道是清风斋的食盒,郑柔若怕他饿着,进刑房之前便让人送了过来。
花巡在夜色中享受了一把闺女的殷勤服侍,小小一团不是来桌子上忙活着来回布菜,就是缩在他身边倒酒,犹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花巡在闺女的服侍下吃饱喝足,接过递上的手巾,擦了擦嘴和手,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往空中抛去,接着又伸手接住,听见她发出咯咯的笑声,满脸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走,干爹送你回庄子上去。”说着冲外面叫道:“林德,你带一批人,跟着大小姐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大小姐让你做什么,你做便是。”
说来郑柔若也是命好,京师谁人不知,她不仅是郑府的大小姐,还是东西二厂的大小姐,花巡督主和管少乾督主没有后代,她这个干闺女就是二厂唯一的子嗣,特别受他二人看重。
出门在外,没人不知道郑柔若这个小祖宗。
花巡和管少乾那是什么人物?他俩再加上锦衣卫的指挥使公羊明,就是万岁爷手里的三把刀,这样的一方督主,把她当亲闺女宠着,羡慕死大家了好吧。
就连郑柔若也时常感叹,前有吕布这个三姓家奴,后有她这个三姓千金,说来还是她赚了。
她知道干爹向来宠着自己,亲自送她回去,也是担心的缘故。
但是没这个必要,看见林德带着人出来后,便搂着干爹的脖子摇头:“干爹你现在睡觉,离天亮也没多少时辰,我身边有林德他们,还有郑府的侍卫,不会出问题的。”
郑柔若小脸一脸郑重,摸了摸干爹眼下的黑青,显然不容花巡拒绝。
虽然知道她出门身边不可能没人跟着,但终究不放心,正思索的时候林德谄媚的上前卖好:“师父您就放心吧,徒弟就是舍了这身皮肉,也得把咱们西厂的大小姐安全送回去不是?”林德聪明着呢,单看大小姐那副不容置疑,他就知道自家督主一定会听大小姐的话,索性等会爷俩闹起来,还不如他现在出言打断。
“德哥说的是极,干爹你早点休息,你的小棉袄这就回去啦。”
“行吧,注意安全,回去之后派人过来给我报个信儿。”
“小的谨记督主之命。”
郑柔若跳到地上,像模像样给花巡打了个千儿,见他伸出脚要踹自己,笑嘻嘻滚了出去,身后还有一堆西厂档头和番子连连惊呼:“大小姐您等等属下啊!”
郑柔若不爱他们自称奴才,他们倒也乖觉,心下和她更亲近几分,只和绿影等人一样,唤作主子。
督主的千金,确实是他们主子没错。
别看郑柔若在西厂装作一副小棉袄的贴心模样,可她一出城门便暴露了本性,撒丫子疯跑,吓得林德运起内力拼命追去,心里不住腹诽:大小姐今年才五岁,轻功已经这般出神入化了?
不怪林德困惑,实在是郑柔若这小家伙明明年岁不大,内力却雄厚无比。
他偶然见过一次,就发觉不对劲,那内力起码有半甲子,真的打起来,他也只能占点招式的便宜。
只是这般隐秘的事情他不能问出口,知道大小姐有奇遇,只侍奉的更加尽心,虽然郑柔若并不需要。
一行人趁着月色快马加鞭到达庄子上,还不等大家收拾东西安歇,就见大小姐狡黠一笑,抬头问林德:“德哥,你们困不?”
大家左右看了看,都不知道该做和反应,只困惑等林德代替发言。
林德……这小祖宗阴晴不定,杂家哪知道她要干什么啊。
林德狰狞一瞬,求老天保佑留下自己一条贱命,要跪下去的时候被郑柔若一把抓住,只能蹲下看着眼前的主子有气无力说道:“小祖宗诶,您要咱们做什么吩咐就是。”
到底没敢说自己困不困,林德记忆深处总有那么一两个老太监,在自己回答困之后,便拿鞭子给他醒醒神。
“德哥,我想着咱们如果不困的话,能不能偷袭一下?”
郑柔若感觉林德浑身孤寂蔓延开来,知晓自己说话可能不小心碰到他哪跟敏|感的神经,她自认为不是个温柔细致的人,便挂上一抹黠笑果断转移话题,反正日后大家相处久了,自然不会这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