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立马发现元辰眼底的情绪,心下顿时一喜。
怜悯好啊,心疼男人会倒霉,但是怜悯就不会啦,毕竟有时候高高在上久了,难免会怜悯一两个小可怜,就跟可怜小猫小狗似得,完全不是事儿。
怜悯可不用填进去大半身家和人命,去拯救男人,怜悯好啊,说明地位不平等来着。
郑柔若往嘴里塞了一块肥嘟嘟的肉,狠狠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然后开始自己的老本行:挖墙脚。
“阿辰,你这话说的我可不认同,左丘鸿渊他也是弱冠之年了吧,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娶妻生子自立门户的男人,连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这种窝囊废,你跟我说他可怜?要我说,外面吃不起饭的百姓才是真的可怜,他锦衣玉食可怜啥,你出去打仗的时候那些流民,难道不可怜吗?”
“你现在凭着自己的功勋好歹是个小将军,他一个锦衣卫百户,皇家专门给外戚准备的虚职,出门有人恭维,当值有人捧着,哪可怜了?我十二岁就被赐婚才可怜好吧。”
郑柔若小|嘴吧嗒个没完,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元辰一开始感觉哪里不对劲,后面又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频频点头,很给郑柔若面子。
只是还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你以前不这样啊。”元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前柔若虽然不喜欢左丘鸿渊,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搭把手,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厌恶。
郑柔若坚决不承认自己偏心眼,只挑重点问元辰:“你没有发觉吗,你每次见到左丘鸿渊之后,都会这么担忧,他每次见你都是唠叨在家里如何如何不得志。嫡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者,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还舔着脸和你说,他这是要你给他出头啊。简直是个废物,这样的废物点心,我骂他两句怎么了。”
“好像是这样啊。”元辰从认识左丘鸿渊开始仔细回忆,把曾经过往捋一遍,发现确实是这样,脸色多少有点难看,和郑柔若对视中不免有点尴尬。
郑柔若眼看墙角还没怎么挖呢,就自己倒了,用力拍了大|腿一下,继续添把柴:“你看谁家大老爷们总和别人诉苦。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的好妹妹我,我经脉逆行了整整七年,我说啥了,我抱怨过么?左丘鸿渊那就是废物,还是个有点小心思的废物,咱们玩不过他们那些斗心眼子的,脏的慌,还不如离得远点。”
郑柔若埋汰起人来,那小|嘴皮子一溜一溜的,利索的很。
别说左丘鸿渊本来就立身不正,就算他真是绝世无双的大好人也没用,反正元辰必须是她这边的人,污水无中生有也不是啥难事。
成大事者嘛,向来不拘小节。
不要钱的污水正猛地往左丘鸿渊头上泼,到最后不知道怎么拐的,竟然说到了承恩公府上梁不正下梁歪,骨子里就不安分的事情上。
元辰想到宫里的太后和贵妃这些年干的蠢事,再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左丘鸿渊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郑柔若滔滔不绝说下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喜人并且迅速的成果,心里果断给出了元辰就是比元菁芷姐妹俩好挖墙脚的评价。
“吃饭,吃饭,咱俩好不容易见一面,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话。”
要么说郑柔若无耻呢,开头的是她,说结束的也是她。
这没脸没皮也算是少见了。
偏偏她在外人面前还能端得住一副世家小姐矜贵的派头。
两人聊得兴致勃勃,郑柔若也趁着阿辰有点迷糊的时候,也端起酒杯和她干杯,正开心着,就听到清风斋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
好不容易和阿辰聚一聚,她过两日又要去边关,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被打扰了性质的郑柔若简直气急,坐着椅子上脚尖微微用力,整个人平移飘到窗边往楼下吵闹处看去,就见一个男人身后带着不少小弟,怀里搂着一个打扮比较端庄的女子,他正和对面带着家仆侍女的女子争吵着什么。
“阿辰,你快过来看,下面那个穿着一身金丝绣线的骚包,是不是靖安侯府的嫡幼子?”郑柔若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元辰以为她顶多扔下去点锅碗瓢盆啥的就够了,没想到她看戏看上瘾,无奈走过去往下面一瞅,嘿,老熟人啊。
“没错,是何鑫,他对面吵架的那个姑娘……好像是平宁郡主,但是何鑫怀里的姑娘,我不认识。”
其实元辰还有话没说完,何鑫怀里的姑娘打扮的是挺端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却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子半楼在怀中,怎么看怎么违和。
“何鑫和平宁郡主,我怎么隐约记得,他俩有婚约来着?”
“没错。”元辰点头,眼神却一直看着何鑫怀里的姑娘。
郑柔若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去,那人……”
“你认识?”
“那姑娘是城西巷子里的暗娼,整个顺天府地下都有名的那种。”郑柔若龇牙咧嘴给阿辰介绍:“她叫晚娘,据说是个十足的风|流人物。”
正说着呢,楼下何鑫也叫出暗娼的名字,正好对上。
“你哪点能和晚娘比,论女子的柔媚,晚娘比你好出八条街去。”
“你竟然敢拿我和一介娼妓相较?你以为老娘能看得上你,要功名连个秀才都不是,要能力没有能力,要长相还没有东西二厂的督主好看,如果不是出身侯府,你连给本郡主提鞋都不配。”
平宁郡主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当即指着何鑫的鼻子骂道,简直要把他的脸皮扒下来在地上踩一样,一顿说教把他说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督主?管少乾和花巡不过两个太监,咱们平宁郡主眼光就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