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说到这里,宋希孟的面色凝重起来,缓缓道:“二皇子才是皇后所出的长子,无论陛下怎么想,他天然就能获得很多人的支持。你如果用力过猛,之前的结党之实就会变成反噬之力。” 裴越沉思良久,微微点头,起身一礼道:“谨受教。” 宋希孟受了这一礼,欣慰地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往后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走。” 裴越诚恳地垂首道:“多谢大人指点,晚辈获益良多。” “当年若非思道兄出手相助,我早已是一具白骨,焉有今日之钦州刺史?今夜这番长谈于我同样颇有裨益,故而不必言谢。” 宋希孟洒然一笑,然后起身与师徒二人告别。 席间酒菜从始至终未动。 裴越再三挽留,宋希孟终究悠然而去,可谓乘兴而来,兴尽而返。 师徒二人将其送至门外,目送着他登上停在街上的那辆马车,而后在十余名心腹亲卫的护送下离开。 月色溶溶,寒意侵体。 席先生转头望着欲言又止的弟子,饶有兴致地问道:“莫非南边还有未尽之事?” 裴越略显尴尬地说道:“先生目光如炬,我就知道瞒不过。” 席先生笑问道:“何事?” 两人转身回屋,裴越没有隐瞒,将自己和徐初容的故事一五一十道来,包括她在蒲圻城中那番堪称惊世骇俗的自白。 席先生怎么也想不到裴越还有这等境遇,回想过往数年间他身上发生的故事,在绿柳庄中就与沈默云的千金鸿雁传书,再后来更是连西吴官宦之女都能带回京都。 “你啊……” 席先生笑了笑,似乎略显无奈,最终还是朝裴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