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百年前已成胎魄。”
……
太晴正在吃冰。
她翘着腿坐在玉石软座上,露出庆幸的表情,朝旁边男子说道:“瑶儿这修为是一天比一天高,我生怕哪天一个不注意他就突破到合体,如今总算给他寻了个好归宿,叫我安心不少。”
安坐一旁的黑
() 衣男子确实对得起太晴的垂青,生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蛋,自带一种正道人士所没有的潇洒邪气,几千年前他要是顶着这张脸在外行走,一路上只叫人闻风丧胆。
没错,此男正是曾经的魔道巨擘,世人皆以为他已被太晴尊座亲手除去,却没想到竟然转身入其后宅,从良做个家庭煮夫。
他对于太晴选择的好归宿倒是持不一样的意见,只道:“我看那女娃心性年轻,身上不知背了谁给种下的守宫印,行走在外还带着一个貌美男侍,瞧着像个男色缠身之人。”
太晴不以为意,呵呵笑道:“你却是不知什么叫做天注定的姻缘,这三日我全方位考察了她一番,以后此女必然是个有大成就的,恐怕诛夷都追赶不上,要是再过几年轮到其他宗门只会什么阴招都使出,就想让她嫁到自家去,但如今在她未成气候时却被我撞见,这是瑶儿的福气啊。”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男子不快道:“她就算以后要顶破天,对吾儿不好又有什么用?到时候吃干抹净不认帐,这桩亲事如何能成?”
“你懂个屁,当年老娘要不是能打,一个照面就被你杀了,咱们哪里还有今天,好不好都是次要的,女人嘛,最重要的还是强不强,她不认帐也没关系,瑶儿又不是没腿,不会自己追过去吗?我家瑶儿模样好看又有教养,修为还高,怎么可能会比不过她那小跟班。”
男子见其生气,也不好再唱反调,只能放柔神色过去安抚,最后才听得妻子叹息:“你虽然没能给我生个女儿,让我始终遗憾,可我对这两个儿子也是疼爱的,但我们玄女真宗门规如此,瑶儿向来听话懂事,我又岂能忍心看见他像自己的哥哥那样胡乱跑出去,最后成什么样了?”
“你当年要不是好命遇见我,现在都被诛夷剑穿肚皮不知惨死在哪个犄角旮旯,我原是想送瑶儿去其他门派,谁知他几年一个大境界,我不过闭个关再出来,送哪个门派都不合适,想给他寻个好归宿也难啊,又有多少女子能驾驭他?要是往后他在我这儿突破到了合体境,我这尊座脸面还要不要?你也就是挑剔人家是洗星洞弟子罢了。”
男子只能沉默,谈起诛夷,他心中有着恨意与不甘,还有一种无可奈何。
当年自己也是堂堂魔尊,可如今这样的结局已是幸运,至少比那些已经魂飞魄散的塑料兄弟们好,兄弟里比他更强的也不是没有,能活下来还真是多亏被太晴看中。
过了这么多年他也看淡了,有时候比起自己闯荡撞得满头血,不如找个好女人嫁了,至少后半生无忧。
然而,不管是释怀的昔日魔尊,还是太晴尊座,都没有考虑过程宝舟那遭到反复对比的小跟班想法。
叶渡等啊等,过了三天又三天,越发寻思不对劲,他问明秋:“你们玄女真宗还有见个面直接见这么多天的传统?”
明秋心说那肯定没有,但作为弟子她也不能说自家尊座的坏话,而且她真的不认为太晴尊座会对宝舟妹妹做什么。
当初太晴尊座一听见程宝舟以赤心境修为独自与两个胎魄境修士相互拉扯,眼睛都亮了,立刻开始询问样貌、师承、是否婚配这些东西,呃……现在一想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做完任务归来的柳琦善厌倦扫了一眼天顶烈日,随口道:“说不定是看中她年少有为准备说桩亲事呢。”
“……你们玄女真宗还玩这套?”
“才不止我们宗门,你自己出去看看,但凡是上了年纪家里又有小辈的,哪个不是成天说这些。”她这心有余悸的样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叶渡打心底不信。
阿舟还这么小,能说什么亲事,当年与赞血羽之间也只是权宜之策,相比起这个,他更情愿相信是太晴尊座看到阿舟后惊为天人,悉心指导,结果就忘了时间。
而且他是见识过仓衍性子的,阿舟要是敢在外面随便带男人回去,且看她师父闹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