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恐怕豢养许久,你待如何?”
萧怀昭自动忽略“没受伤”三个字,他见灵鸢队的回来,都自己割破了手掌,哪儿来的没受伤的说法?
于是,他伸出大手,将季念念割破的手掌抬起,果真见一手腥红——伤口虽不深,但因为她时不时握拳挤动,已经在手中糊上一片血渍,看起来十分吓人。
萧怀昭皱眉,让医者上前清洗伤口,心中暗道这季姑娘,对自己未免太狠了些,“我们已经暗里接上府尹,但至今未收到回话,里应外合之计恐怕有失。”
“天师堂与飞梦楼勾结,官府又靠不上,萧大人,你这路子挺难走啊?”季念念揶揄一嘴,医者被她的大胆吓到,擦药的手一抖,用力大了些。
“嘶——”季念念抽气皱眉,迅速抽走自己的手。
医者连声道歉,再要给季念念上药,季念念却不伸手了,只是道:“够了。”
医者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萧怀昭,萧怀昭见状接过医者手中的药粉,冷声:“手伸出来。”
季念念岿然不动。
萧怀昭挑眉,心道这倒有些孩子气了,他轻笑一声,不容置疑地拉起季念念锁在身后的手,修长的指尖挑开她微微蜷曲的手指,重新擦药。
以往,季念念虽不怕受伤,但叶老头却要时常哄着上药,之后,叶老头去世,季念念已经习惯自己处理,如今被外人这么强势地对待,她反倒不自在起来,手指微微僵直。
萧怀昭神色虽淡,但包扎十分细致,接着承认:“季天师说的是,檀渊城内部腐烂不堪,对外却又如铁桶一般,盖因拿捏我们顾忌百姓性命、朝廷声誉,才敢如此作为。”
“那我们强攻?”
“不,以静制动。”
季念念见萧怀昭唇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可怕,杀意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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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顿好百姓,安插好军队,不等眯上些时辰,天光就已亮了。
季念念跟灵鸢队的人混在一起,一起蹲坐在临时搭建的土灶边喝粥,因有了过命的交情,相处十分融洽。
“季天师,你那炸开的东西是什么啊?真厉害!还有那个火墙!真俊!”一少年人凑过去,好奇又崇敬。
但他马上被人踢了一脚,“这些绝技岂能随便告诉你!”
季念念笑了:“炸开的是天心珠,炼制起来灵气消耗大,火墙是启火符,符箓的纸张比较难得,恐怕得去深山里找灵材才行。”
灵鸢队的傻了,呆呆地看着季念念:这东西,是他们不花银子就能听的?
萧怀昭端坐在断树上,眼神虽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碗,耳朵却已经拐到一边的谈论中去了。
“你们这种表情作甚?”季念念原本以为这些人用得了竹叶漂,理应知道这些才对。
少年人立马接话:“这都是密辛!季天师随随便便就告诉我们了,真是大度!”
灵鸢队的众人附和。
季念念神色不对劲起来,尬笑两声避开灵鸢队的人,坐到萧怀昭的身边,嘀嘀咕咕:“你怎么培养下属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该不会藏私吧?”
萧怀昭凭白被污蔑,气笑了——
天师堂恨不得将秘法传承烂在肚子里,所有秘学均不外传,更别说天师堂之首——国师,他手上掌握的传承恐怕更多,这些东西,金银都不买到。
“天师们不愿传承秘法,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萧怀昭凉凉说完,一甩袖子走人了。
差点被袖子糊一脸的季念念猛地向后一躲,嘿了一声,“你这人脾气是不是太坏了点!?”
旁边看戏的李御、宋枕书双双点头,表示赞同。
萧怀昭一眼扫见,自然而然地迁怒二人,怒道:“不去查探城中动向,在这里看什么看?!”
李御跟宋枕书连连告饶离开。
没想到过了不久,突然有骏马飞奔出城外,马上却无人,只携着一捆裹着牛皮的竹筒,牛皮上书烫金大字“天师堂”。
藏在暗处的暗哨撞见异常,便拦下这马,拆了竹筒,检查无异常后,送到萧怀昭眼前。
萧怀昭展开竹筒中的布帛,扫了两眼,将布帛扔进一边随侍的宋枕书怀中,骂道:“这天师堂跟飞梦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季念念见萧怀昭垂在身侧的手都捏出青筋,显然暴怒万分,连忙上前问:“发生何事?”
宋枕书看完布帛上的信息,最下方盖着的,竟然是天师堂跟官府的两重印章,明显表明二者紧紧绑定在一起。
他面露忧虑:“他们说,昨日夜里因为劫走人牲,水神大怒,邪物肆虐,要提前准备水神祭,邀请我们前去观礼……”
季念念惊愕地睁大双眼:“什么?”
她原以为这些人要么直接出来抓他们,要么藏匿不出,没想到竟然如此嚣张。
萧怀昭怒极反笑:“呵……那就去,让萧某见识见识,他们这水神祭,想要做些什么给朝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