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念强忍嫌弃,继续推辞:“陛下,我已经有一把剑了。”
赵定乾面对季念念很是无奈,解释道:“金门剑是护国剑,佩剑者入宫可驾马,入殿可佩剑,你可知自己推辞掉了什么?”
季念念毫不心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定乾的反骨都被季念念激起来了,前几个油盐不进,还让他无可奈何惜才的,不是叶师兄、就是季念念父母二人,他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赵定乾决定强行指定:“金门剑执剑人就是你了,等取回金门剑,管你是放在家里还是佩在身上,都给我拿上!”
公公倒吸一口冷气,劝陛下三思的话都说不出了,这季执首真是得圣宠,简直能比肩萧大人。
季念念被这一手强买强卖惊呆,“还能这样?陛下,太草率了吧?这可是护国剑?!”
公公感觉自己要抽过去了,说皇帝草率、三次拒绝护国剑,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公公甚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赵定乾气乐了:“朕草率?这可不草率,本该你这样的人护国,我大安才能久安。”
季念念还要再说些什么,赵定乾竖掌拒绝:“此事已定,不再议。”
季念念只好闭嘴,心中嘀咕,每次见到皇帝总没什么好事,上一次凭空而来第一天师的殊荣,这次更夸张,草草就决定了护国剑的执剑人。
屋外的砍杀声渐息,灵符的爆破声与刀剑声也小了下去,看来毁阵还有驱逐这两个法子很有用。
赵定乾神色轻松下来——
明明是修行者,还是一国之君,皇室子嗣单薄,国师势力威胁皇室,为了大安稳固只得顾惜性命,苟且在这宫殿中,少年时期与师兄师姐们浪迹天涯,随性随意的生活已经隔得太远太远。
季念念又一行礼,对赵定乾请求到:“陛下,京城天师堂虽多丹师,难以上阵杀妖,但均有大才,何不让他们研究驱散妖物的药物?再不济,也得为一些特殊的妖物之伤绸缪。”
赵定乾点点头:“你说的有理,传令下去,让丹师们研制药物。”
“是。”公公立刻退下,差人去传诏令。
季念念觉得皇帝未免太信她了,简直说什么是什么,她挠挠头,被赵定乾这么信任,总感觉不安……
赵定乾垂眸沉思片刻,决定下令召国师入宫——金门剑镇妖失败,是个绝好的理由用来问罪国师,毕竟这主意是傅星驰提出来的。
但侍从送诏后来报——国师平患受伤,性命垂危。
“什么?受伤?”赵定乾神色不明,自己这师兄最为狡猾惜命,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垂危?他心中当即怀疑国师是装的,立刻道:“派几个太医过去,季执首也随行,看看是不是真受伤。”
“等等,国师受伤,傅之远现在被紧急调动在外除妖,季执首带上卫队护卫傅府吧。”赵定乾又补充道。
季念念一愣——不是吧,刚刚觉得不安,这不安就变成了事实……护卫傅府,这话太假,明明就是借此机会控制傅府。
但,季念念也想知道国师到底什么情况,她犹豫片刻:“是。”
这次去傅府当真是风光无限,季念念骑着骏马在前,月白长袍血污不散,一手执剑,如煞神在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卫队,将太医们护在队中。
头顶盘桓的飞禽依然混乱飞撞,甚至不少在半空中撞伤彼此,然后啪叽一声掉落在地,被卫队一刀结束性命。
队伍停在傅府大门前,朱门紧闭,半空中盘桓着不少飞禽,季念念心想这朵“乌云”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指示牌,告知他人这里要么有芙蓉蕈,要么有吃了芙蓉蕈的人。
卫队护卫长在傅府朱门前叩门,道明来意后,沉沉的大门被缓缓拉开。
傅府管事小心翼翼地朝外瞧了一眼,见旌旗猎猎,他有些紧张地打开大门,迅速小跑过来迎接季念念,“季执首,有失远迎。”
“听闻国师重伤垂危,奉圣令护送太医前来救治国师大人,并拱卫傅府。”季念念出示诏令递给管事,傅府管事跪地接过诏令,扫了眼迅速围在傅府门口的皇室卫队。
他恭敬地引着季念念带着太医跟一小批护卫入府,进入傅府后,以眼神示意侍从速速通知在外除妖的傅之远。
一路往国师的住所而去,季念念瞥见不少腰间佩戴天师牌的天师们在清除妖物,而且这些天师跟傅府的护卫们配合极佳——
有人负责地面上的清理,有人负责以箭或者符箓击退天上的飞禽,有人负责一刀给半死不活的妖物一个痛快。
季念念心中越发警惕,这么训练有素的样子,一看就是练习过很多遍的配合——且不提芙蓉蕈,即使从这细微之处,也能察觉妖患跟傅府有关。
等季念念带人进入国师卧房时,傅宜蕊正守在床边,泪眼朦胧地看着面无血色、嘴唇乌黑的傅星驰,铠甲摩擦声阵阵,傅宜蕊迅速转头,有些惶恐地看向门口——
只见季念念手握燚阳剑,满脸冷意,身后似乎还跟着不少人。
傅宜蕊赶紧柔柔起身,步伐慌乱地跑到季念念身前:“季执首这是做什么?”
在傅宜蕊靠近的瞬间,季念念狠狠皱起眉头——
那股属于芙蓉蕈特有的腐臭味,在傅宜蕊周身淡淡萦绕着,季念念神色更冷:“奉圣上之令,来救治国师。”
傅宜蕊偏头看向季念念身后的太医们,神色紧张又无措地让开身,“多谢陛下挂怀。”
太医们得了季念念肯定后迅速入内,对国师进行了一番检查——国师小臂上有一对对穿的血洞,那血洞如婴儿拳头般大小,血洞周围泛着乌青色,再配上国师乌色的唇,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