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听漏了吩咐,疑惑追问。
“傅府会赢吗?”傅之远想到刚刚那如地狱之火般暴起的火幕,闭了闭眼——
傅府为了保证地位,虽藏了许多绝学,但这些东西不是藏着便能会的,天资、灵气都限制了使用这些术法。
季念念会什么传承,他们同样不知。
像是在黑暗里下棋,看不见棋盘,也看不到对手走棋,只有出手的那瞬间亮起棋盘,又再次陷入黑暗。
也只有落子的那瞬间光亮,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见招拆招。
不确定。
季念念带来的不确定让人忧心。
撷英使没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担心什么,还以为是捉妖的事情,立刻恭敬拱手回禀:“傅大人自然战无不胜,此次捉妖傅府会赢。”
傅之远轻哼一声,“行了,马屁拍在马腿上,先捉妖,若是能让季念念捉妖身亡,重重有赏。”
撷英使立刻兴奋:“是!谢大人!”
萧怀昭叼着季念念在府中绕路,他刚刚想跳出院外,被外围包抄的天师用各种符箓赶下墙头,虎毛都被燎焦了不少。
担心季念念被误伤,他只好先在傅府绕路。
熟悉的鸟鸣声响起,萧怀昭立刻跳出院外,嗖地一下钻进接应的大马车。
灵鸢队的人拦在巷中,与京城天师堂对峙。
人墙堆叠,灵鸢队额头冒出冷汗。
“你们竟敢协助妖物逃跑?”领头的天师横眉冷目。
灵鸢队早就想好理由:“这是季执首养的灵兽,尔等莫要再追。”
天师充耳不闻,正要仗着人多直接攻下——
灵鸢队直接一展诏书,玉玺红泥在侧,喝问:“季执首乃是金门剑执剑人,伤其性命,不怕诛九族吗?”
这句话威慑太大,领头天师下意识仔细瞧了一眼——这诏令是真的。
但,此时放走季念念根本不可能,她若活着,也会秋后算账。
“是吗?杀妖也是皇令,不敢不从。”领队天师冷脸,“杀。”
追杀者们瞬间涌上,黑潮似的席卷来,灵鸢队人咬牙准备拼死一搏——
突然,一阵金黄的风卷过。
领头天师陡然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地,砸倒不少身后的人。
他喉头一凉,双目圆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喷涌的血染红双眼。
追杀者们下意识退开,露出那矫健的妖躯——
虎妖利齿上的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从喉咙中喷涌而出的猩红挂在大虎前胸,又滴滴答答地落在那双死不瞑目、难以置信的眼上。
追杀的天师跟卫队们傻在原地。
虎妖竖瞳拉成细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墙。
那有力的虎掌还踩在领头者的胸腔上,大虎俯身下,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吼!”
一声虎啸冲天而起,饱含金丹威压,震得天师们站立不稳,纷纷痛苦抱头嘶吼,不一会儿一个又一个地软倒在地。
原来,不是这虎妖力有不逮,不敢对抗,而是为了护着季念念才有所顾忌。
如今软肋已安,便是算账的时候。
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威风凛凛的天师们,如今脆弱的像是一张张白纸,金风卷动下,轻轻一扯就烂了。
利爪过处,血色尽染。
更别说那些毫无修行灵力之人,虎啸的瞬间就口鼻溢血,倒地不起。
原本乌压压的人墙,跟面粉糊的似的,唰一下溃散。
原本被季念念洗洗洗干净的皮毛,此时已经像是从血水中泡过的了。
灵鸢队勉强撑着墙壁站起身,准备跟着大虎身后离开。
走了没两个巷子,与一群逃难的百姓撞个正着——虎躯血色弥漫,杀意未散。
那群不明所以的百姓一个二个地发出惊叫,反应快的迅速折返跑了,胆子小的直接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萧大人,你还是去马车里吧。”灵鸢队的人挠了挠头,拉开帘子示意萧怀昭上车。
大虎摇了摇头,继续向城外跑去,他一身污血,别染了季念念。
一行人离开后,那晕在原地的几人里,有三人迅速爬起来,惊定不疑地互相瞧了一眼,他们不敢大声喧哗,咽了咽口水,互相搀扶着离开。
“那虎妖是萧大人?!”
“肯定是,其他那几个是灵鸢队的,前些日子巡逻我见过!”
“?!天呐!祸人的妖物竟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