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结束的那天,大家完成日常训练之后就收拾东西陆续返校了。
刚到家的木兔一身风尘仆仆,还没怎么缓一缓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再次跑出家门。
结果被两个姐姐一把薅住踹进了浴室。
“你是打室内又不是打沙排,搞得一身脏,在外地丢人我们眼不见心不烦。”
大姐姐隔着浴室门不客气地提高了嗓门。
“但是现在回到家,你就得把你自己收拾好了,别出去丢人现眼。”
“发胶给你放门口了。”
二姐姐把一个罐子留在了地上,拎起了他的那袋脏衣服。
“阿光你记住,炸毛小子是我们对你最后的底线。”
……
“她们就是这么说的。”
木兔把两个姐姐对他的嫌弃学给赤苇让听。
满脸“好气啊她俩欺负我但她们是姐姐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委屈表情。
“不然我就能早点出来见阿让了。”
赤苇让看他泄愤般往球网的对面一个重扣。
可能是这个扣球让他舒缓了不少,木兔朝她示意再来一次。
“说起来这次合宿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啊,是那个黑尾君吧。”
“嗯,他一开始的比赛里好几次拦住了我的扣球。”
木兔看准球路,果断打出一个完美的斜线球。
“不过当然最后还是我比较强啦。”
“我猜到了。”
赤苇让将球托到球网以上的高度。
“木兔君的这次合宿一定很有趣吧?”
“超级有趣。”
木兔毫不迟疑地表示同意。
“那个篮板球吓到了好多人。”
“而且那次之后黑尾还一直问阿让你的事情。”
“我吗?”赤苇让觉得有些奇怪。
正常情况下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不会对别人的女朋友刨根问底吧?
除非就是信息有偏差了。
不知道木兔君是怎么跟人家说的。
不会完全没有提到他们的恋人关系,而只是跟别人说“是阿让教了我篮板球”、“阿让陪我练习扣球”之类的吧?
本来她的名字就比较中性,如果他再这么说……
这种话任谁一听都不会觉得“阿让”是个女孩子吧?
等等。
赤苇让的心里给自己的思绪踩了个急刹车。
如果是神经大条的木兔君的话,完全、完全是有可能的吧?!
“对了,他还说‘你们家阿让’。”
说起这个词的木兔忽然眼睛一亮。
“我喜欢这个,我以后也要这么说,阿让,可以吗?”
“啊,木兔君的意思是说‘我们家阿让’吗?”
赤苇让收回思绪,倚在球网的柱子旁,看着正要跃起扣球的木兔,声音轻轻的。
“可以啊。”
“砰。”
排球落地的声音传来。
比预料之中的轻了不少。
虽然知道他的阿让不会拒绝,但木兔明显还是因她刚刚的话才导致扣球的动作没有及时跟上。
阿让不仅同意了。
她还非常、非常、非常愿意。
他马上就从她的语气中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是这个认知使得木兔怔愣了一瞬间。
转而被铺天盖地的喜悦包围。
他转身跑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阿让是‘我们家的阿让’啦!”
木兔低头就能看到她深蓝色的眸子润泽得像是盈满了潋滟的水光。
有令人甘心沉溺的温柔。
“那木兔君你是什么?”
赤苇让的尾音微微上扬,像一片羽毛扫得他心颤。
“是‘我们家阿光’吗?”
啊,为什么阿让叫“阿光”的时候这么好听?
因为是阿让说的吗?
因为是阿让的缘故吗?
木兔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贴着她微凉的耳垂,发觉自己的呼吸间满是他的阿让的气息,而脸上也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嗯。”
好高兴。
他把手臂往里收了收。
想把阿让带回家,藏起来。
这是我一个人的阿让。
“是‘你们家的阿光’。”
*
虽然赤苇让和木兔住的不在一个方向,但木兔每次都有好好把她送到家的附近。
他们总是在街角的那个公园里分开。
“明天见啦,阿让。”
他有些舍不得地牵着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嗯,明天见,木兔君。”
“诶?”
木兔眨了眨豆豆眼,有些不能理解这个称呼。
“为什么不是阿光?”
明明阿让叫起来的时候特~别让人心动。
为什么不愿意叫了呢?
啊~~不高兴。
赤苇让马上察觉到木兔的情绪变化。
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拒绝了吧。
“一下子改变日常称呼什么的,还是挺令人害羞的啦。”
“可是我一开始就这样叫阿让的啊。”
所以是你的问题啊木兔君,为什么你从来没意识到呢?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