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这样会疼吗?”
木兔自认为已经很注意自己的力度了,但还是怕赤苇让会觉得不舒服。
“还、还好。”
“不要逞强啊,阿让。”
他听着她的声音都觉得怎么都不像是“还好”的程度。
于是下手又下意识地轻了一些。
“这样呢?”
“可、可以的。”
啊,这个腰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坐久了一会儿嘛。
真是没用。
“阿让明明以前也是体育社团的呢。”
“怎么退出了之后就不再注意身体了呢?”
木兔一边帮她按摩着腰部,一边皱着眉说道。
他面对用两只手几乎就能拢过来的腰背,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弄疼了她。
“阿让这个样子,到时候一个人去了国外我也没办法放心啊。”
“没关系啦,只是今天腰疼了而已。”
赤苇让抱着一个枕头,难得有些心虚。
最近忙着做篮球部的材料确实有些废寝忘食了。
“真的吗?”
木兔俯身,不由分说就从背后将她按在了床上。
“真的只有今天吗?”
他的声音在赤苇让的身后幽幽响起。
“……”
动弹不得的赤苇让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他的手压在背后,她连翻身都做不到,跟别说想要挣脱了。
这小子是把他扣球的力道都用上了吗?
“阿让都已经难受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讲实话吗?”
“……疼了几天了。”
“几天?”
“两三天吧。”
赤苇让老老实实地回答。
木兔不说话了,臭着一张脸按揉着她的腰。
直到她腰部的肌肤微微泛红,他才停了下来。
“好点了吗?”
“嗯,多谢阿光。”
“嗯。”
他坐在她的床边,情绪稍缓,“下次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好。”
“阿让跟我保证。”
“我保证。”
刚刚的按摩带来的酸痛令她涌出生理性的泪水,现在眼眶附近还有些泛红。
木兔扭过头去不看她,却又伸手在她脑袋上安慰似的摸了摸。
“抱歉阿让,刚刚弄疼你了。”
他总是见不得阿让这副样子。
实在是……
啊~~他又不想趁人之危。
“太犯规了。”
他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
*
“阿光,打实况足球吗?”
赤苇让朝木兔挥了挥手柄。
“好哦。”
他跃跃欲试地坐在了赤苇让旁边,“这个游戏我玩的很好啦。”
“阿让是赢不了我的。”
“这谁知道呢?”
赤苇让把其中一个手柄递给他,“很遗憾,这个游戏我玩得也还不错。”
连续三局之后,木兔不服输地又要去重开一局。
“啊~~我才不可能会一直输呢!”
他愤愤地按下了准备开始的按键。
这时,赤苇让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响起了收到邮件的声音。
木兔放下手柄,边喝咖啡边探头过去。
电脑的右下角闪烁着一个红色的信息提醒。
“阿让,有一封邮件。”
他朝去厨房那里倒水的赤苇让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踢踢踏踏的拖鞋声由远及近。
赤苇让回到电脑前,点开了那封邮件。
“‘恭喜……通过……’”
木兔窝在她身后断断续续地念道,“阿让,这个是……”
他心里升起了某种预感。
“是那个选拔考试。”
她出言落实了他心里的那个想法,“我通过了,阿光。”
“啊,恭喜阿让。”
木兔欢快地将她搂进怀里,眼里是自豪的喜悦,“我就知道阿让肯定会成功的!”
“嗯。”
赤苇让环着他的脖子,轻声应道。
狂喜中混着淡淡的感伤。
她靠在木兔胸前,犹豫了一会儿。
“阿光,通知里说,出国的时间,要提前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臂用力收紧,“嗯。”
“我知道了。”
她看不到木兔的表情,可光听声音就能够明白。
他终究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
“阿让。”
“之前阿让说过,‘只要我想,阿让就会跟我一起’。”
木兔稍稍松开她,伸手抚过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的颊边。
“那我今天想一直、一直跟阿让在一起。”
他目光缱绻,轻轻地触碰面前还带着隐隐苦涩的咖啡味道的唇。
“可以吗?”
*
冬日的暖阳在午后努力散发着热量,却在接近地面时泛出冷意。
所以又怎么该称那个挂在天边的昏黄的圆形物体为“太阳”呢?
但是如果它不是太阳,什么才是?
什么才是温暖的、炽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