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随着一天中时间的推移,原先相对适宜的气温开始逐渐上升,天气微微闷热,人的心情会变得浮躁,身体却是慵懒的。
栗子趴在露台下方不肯出来,躲避着日晒。
通着风的屋子里倒是泛起凉意。
枭谷排球部安排的训练在下午接近傍晚的那段时间。
这就使得三人待在家里面显得多少有些无所事事。
“木兔前辈,打实况足球吗?”
“啊,那个啊,抱歉,不怎么想。”
上次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连着打了好几局都输了。
木兔现在对实况足球这个游戏有种莫名的敬而远之的态度。
“赤苇,那是什么?”
他的视线越过面前的赤苇京治,看到了他身后一本厚厚的东西。
“这个啊,是家庭相册。”
赤苇京治把相册从书架上取下来,“木兔前辈要看吗?”
“是赤苇和阿让小时候的照片吗?”
木兔兴致勃勃地问道,“要看。”
翻开相册入眼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小小的赤苇让坐在露台边抱着更加小小的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身上披着一件明显是成年人的外套,赤苇让短短的手臂隔着外套搂着自己的弟弟。
“……这也……”太可爱了吧。
木兔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中两个团子一般的小身影。
“不过你们两个不是只差了一岁吗?”
他指着照片里的小京治说道,“赤苇你也太小只了吧。”
“我小时候,确实不怎么显身高。”
“但是阿让看上去就是高的。”
“姐姐大一岁啊,而且是女孩子小时候都会长得快一些的缘故吧。”
继续往后翻了几页,稍稍长大一点的小包子穿着大一号毛衣,肉乎乎的脸上戴着巨大的黑框眼镜。
神色间已经隐约有了现在的清冷。
木兔也觉得很神奇,自己怎么会从这张看上去才只上幼稚园的包子脸上看出“清冷”来。
“这个,就很像现在的赤苇了。”
赤苇京治瞥了一眼。
“这不是我。”
“诶?”
“明明跟现在的赤苇一模一样啊。”
“怎么可能,就算这个确实是我,也不可能跟现在的我一模一样吧。”
赤苇京治往后翻了两页,指着同样装束的另一个小包子说道,“而且这个才是我。”
“那这个……”
“是姐姐。”
木兔震惊,“居然是阿让吗?”
他来回地翻着那两页,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对比。
“怎么看这两个团子都是同一只孩子吧。”
“……木兔前辈这个用词听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吧。”
赤苇京治虽然这么说着,倒也没有真的计较。
“我早就说过了,之前有很多人都说我跟姐姐长得像的。”
“可是这也太像了吧?”
木兔脑洞大开。
“会不会是你们只拍了一张,然后用了两次?”
“……倒也不至于这样。”
木兔看了看赤苇京治和刚刚从客厅经过的赤苇让。
“不过现在看上去,就没有小时候这么像了。”
“除了蓝色的眼睛还是一样的之外,其他差别都还挺明显的。”
赤苇京治和赤苇让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接话。
“赤苇和阿让,你们两个还真是神奇啊。”
木兔发出感叹。
“但是我跟阿京站一起的时候,还是能一眼认出是有血缘关系的啦。”
赤苇让把两瓶波子汽水放在茶几上。
“我记得阿光你说过自己也有姐姐的吧?”
“嗯,有两个。”
“跟阿光长得像吗?”
他想了想,“没听别人这么讲过,应该是不像的吧。”
相册越往后看,塞满了是赤苇让和赤苇京治各自小学毕业、国中毕业、比赛获奖等等的照片。
当赤苇京治的身高开始超过姐姐的时候,区分度才完全得到展示。
客厅里充斥着木兔“好厉害”、“哇”、“这是什么”之类的惊喜声音。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觉得。”
木兔看着并排坐在那里的赤苇姐弟,“小孩子意外的很可爱啊。”
赤苇京治的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木兔接下去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啊,还是别再说话了吧,木兔前辈。
可是对方怎么会察觉到他的心理波动呢——
“会有一个像阿让的宝宝也太令人期待了吧。”
“……”
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了是吗?
难道自己的心理底线又要下降了吗?
瞳孔地震的赤苇京治瞥了一眼自己身边气定神闲的姐姐。
心态多少还是稳了稳。
还好。
至少姐姐还是靠谱的……
“阿光是这么想的吗?”
他正想着,就听到姐姐如此说道。
“不过‘期待’这种事情还是要在足够的时间积淀之后才会更有意义哦。”
“嗯。”
木兔一副了然的样子,“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努力的,我知道。”
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