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严苛栽培她。
陆凝凝竭尽全力,她真的尽力了。
也只堪堪达到筑基第八阶的修为。
是她太无用,辜负师尊给予的厚望。
而这一次的变故,径直将她打回原样,甚至快虚弱成了风吹就倒的纸扎人。
这叫陆凝凝如何能甘心!如何不咬牙气愤!
识海残缺、根骨碎裂、修为散尽……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比天打雷劈更震撼致命的打击。
陆凝凝抱着脑袋哀嚎叫唤了一会儿。
随后,她生无可恋地抬起脸。
眉宇间一片灰扑扑的情绪,完全无视了身旁唯一的雄性动物,或者说刚醒过来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没把小师弟当男人看。
少女怅然若失地把身下的缎布抓起来,围在胸口绕了几圈,像裹浴巾那样打了一个结。
做完这一切之后,整个人呈“大”字,她仰躺在宽大漂浮的碧荷之上,感受着丝丝清凉的水流在莲叶下涓涓漫流,尽可能让这具破损的身躯多受灵气滋补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决定不再纠结过往了。
现实摆在眼前,是她无可奈何之事。
一味纠结过去,没有意义,已经不会再改变了,重头来过便重头来过吧。
自从“复活”之后,陆凝凝诚然看开了许多,大抵是识海有缺陷还是怎么的,那些浓重的爱恨情绪就像擂鼓猛地敲击在鼓面上。
在“砰”地一下,重声响后,也就过去了。
时不我待,往事已矣。
且向前看。
沉定心神,陆凝凝心宽气和地躺下来休息。旁边的小粉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它抬起爪子揉了揉脸蛋,似是想要上前,又忌惮什么似的停顿住,身后松软的尾巴甩来甩去。
师姐她,似乎有些反常。
平静到令他捉摸不透。
洛不弃一时看不穿,又顾忌她记忆抹除不全,提起师兄师尊会让她想起什么,不敢贸然多言,只缓声问道:“师姐,你怎么啦?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凝凝闭着眼没说话。
她决定先向前看,但失去修为的打击仍是巨大的,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消沉黯然的情绪。
小师弟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说不定和她之前陨落的劫难有关,但这幅柔弱的身躯即便探清原委也做不了什么。
当务之急,第一件要紧事,是养好身体。
师尊的冰莲池是绝佳的疗伤之地,能多躺几日是几日,虽说对增进修为没什么进益,但多补一补身子骨儿总是好的。
“师姐?师姐?”
少年动听的嗓音在耳侧响起,语调慵软,透出一丝不可察的郁闷之意。
洛不弃眸色无声转暗。
他只当她是还惦记着谢临寒。
倘若,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人是谢师兄,也会对那人这般爱答不理吗?
是了……陆师姐对谢家大公子从来不比旁人。
她说什么喜欢他、关心他,全都是随口说的玩笑!把他当成取乐豢养的畜生!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样的!
一阵微风拂过水面。
猫咪竖起的瞳仁死死盯住莲荷上阖眸休憩的少女,浑身蓬松亮丽的皮毛随风而动,又似无数毛刺刺的尖针炸开,显出妖精才有的危险煞气。
怒意与嫉妒不断撕扯着他。
在看到的记忆里……他明知她并不是那种人。可是,当情绪不稳的时候,仍是忍不住以最坏的心思揣度她。
隔了几炷香的时辰,洛不弃恢复原状,散发的妖气与煞气收敛,宝石一般的碧波眼眸再度明媚起来,乍一看依然是那只可爱又绵软的粉色小猫咪。
“师尊受了点儿伤,在洞府里闭关调息,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现身。”洛不弃索性照实告诉她,乖乖塑造个听话老实的小师弟形象,“至于师兄他嘛……王氏的老夫人病了,谢师兄陪王家小姐一起去看望老夫人,最近几日不在宗门。”
果然,他话音未落,就见陆凝凝睁开了眼。
“王家小姐?”
她脑袋空空地问道:“是谁?”
记不起来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总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存在某些重要的关联。
洛不弃勾了勾唇,轻笑一下,故意反问她:“啊?师姐不记得了么?王小姐是谢师兄自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啊。”
后半句话着重强调。
这一次,他一定要捷足先登。
“哦,原是这样。”
陆凝凝闻言点点头,表情平淡,她什么也记不得了,自然内心无波,没多大的感觉。
只不过听到这些的时候,心口又泛起几分诡异的闷痛感,不禁令她轻轻皱了皱眉,不愿多说什么了。
莲池终日无人惊扰,有冰魄灵气的充盈润养,人体亦不感饥馁,只不过稍微冷一丢丢罢了。
许是睡了太久,便极难再睡着,陆凝凝清醒着躺平一天一夜。
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承受不住地坐起,双手忙搓着两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身前围着的那点儿缎料未免太单薄了些,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
不醒过来还好,一醒来冷得牙齿打颤。
意识到这莲池不怎么好待,陆凝凝轻叹一声,认了。
她将睡在丈远浮萍上的小猫儿唤醒:“那个……洛洛。你知道我的储物袋在哪儿吗?能去帮我找件衣服吗?”
此刻,全身上下空空如也,但陆凝凝还惦记着她那攒了好几年灵石药物的储物袋,里头可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