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茗他们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山洞里,黄虎和余牙他们两人手上都受了伤,也不方便动作。
岑青茗从他们的行礼里找出了那瓶她之前没接的伤药。
找到药后,岑青茗估量了下他受伤的位置,上手就要扒了黄虎的衣服,余牙在一旁眼睛都要瞪大了,看见黄虎看他的眼神又连忙撇过头去,低着头数地上的石子。
黄虎看余牙转头才红着脸别开岑青茗的手,遮掩了下身体,难得一向洪亮的嗓门放轻了些:“也不用这样,我自己也能上。”
“你跟余牙都伤在右手,你们怎么上?”岑青茗看着他的反应莫名其妙:“你害什么羞,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
“岑青茗!”黄虎咬牙低吼,原本还有的一丝羞涩彻底没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跟现在能一样吗?!”
“现在我在寨子里也见过不少,你还挺事儿。”岑青茗烦了,把药又扔了回去:“你们自己擦吧,当我稀罕帮你们擦药似的。”
说完就走出了山洞。
等岑青茗出去了,余牙才挪着步走到黄虎身边,“少当家,我帮你擦药。”
黄虎目光跟着岑青茗,看她彻底走了出去,才把药拿给了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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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朗底子好,木剑也伤不了性命,只是拔出来时糟了些罪。
不过李圭看着自己大人实在觉得可怜,原本幼时就丧父后来又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靠自己爬上了高位,现在又得下来这破地方受罪,朝中知交也就一个荀大人,这几天两人不知怎么吵了嘴,荀大人也不见人影了。
李圭看着躺在榻上面色憔悴,嘴唇苍白的李元朗,叹了口气,这要是有个女眷能陪在大人身边,好歹也能照顾一二,他这样一个大老粗总跟在大人身边照顾他寝居也实在不合适。
明明那何老的女儿对大人有意,文采俱佳,长得也是弱柳扶风,貌似西子,偏大人不中意,现在好了,中意了一个能在心口上戳刀的,他实在是不懂大人啊。
李元朗清醒过来,咳了几声,将李圭捧来的药汁喝了,又躺下过问道:“齐丰和郑汪垚那怎么样了?”
李圭回道:“都派人盯着呢,只要他们一出手,我们的人就能马上抓到他们的动作。”
李元朗点了点头。
李圭不免问起了荀玮:“大人,荀大人已经好久没来我们这了。”
“怎么,你想他了?”
李圭被李元朗这冷笑话呛了一下:“大人,您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李圭心里腹诽您都这幅尊荣了,还有意思开玩笑,真得让荀大人好好笑话你才是。
“他回京城了。”
李圭松了口气,那还好,他还真怕李元朗到时候身边一个亲近之人都没了:“那大人,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回去啊?”
李元朗眼神幽深,透过窗外,正是一派绿意盎然,远远望去似还能看到聚义寨的方位,他道:“快了。”
——
李元朗第二天不顾李圭的阻拦,还是穿上衣服去了聚义寨。
伤口就在心窝,李元朗行动拉扯间就会感到痛感,每每如此的时候,李元朗就会想到岑青茗对他说的那句话,“你也会痛吗?”
李元朗嗤笑,怎么不会痛,但如果两个人一起痛,总比一人痛好吧。
李圭帮着他将衣服穿上,仍是十分不赞同的样子,伤成这样,前一天都躺在床上,现在却还要赶路去那破地方,而且,谁知道,那女匪首还会不会来啊。
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带着人一道前往了聚义寨山下,连带着当时从聚义寨里捉回来的那几个匪徒。
六安二猛和寸子他们就在牢车上一道被带着去往了聚义寨。
寸子看着路上熟悉的景致,恍然大悟道:“你说这狗东西会不会把我们当饵来引大当家上钩啊?”
“这不是肯定的是事吗。”六安靠在牢车上,恹恹道:“这人对大当家那么熟悉,为了迫大当家现身,什么手段使不出。”
“那大当家会出现吗?”二猛愣愣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几人一道沉默,这小子实在用心狠毒,专挑大当家没法忍的点来搞事。
只希望大当家早已离开了这里,千万别被这小子的陷阱给坑了。
聚义寨山下仍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有丝毫变化。
李元朗就坐在马车里等着岑青茗出现,从上午等到了夕沉。
六安他们虽为大当家没有出现而高兴,但也被这日头晒得十分烦躁,关键是这群人连口水都不给喝!
寸子在牢车里骂天咒地了半晌,那些侍卫居然没有半分动静,李元朗更是没有一点反应,等骂到了后来,寸子自己就口干舌燥完全没了力气。
“他不会想把我们晒死吧?”二猛耷拉着脸难受道:“先前那些狱卒还审了我一晚呢,连个好觉都没睡过,这小李先生亏我当时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把自己好的衣服都借给了他,现在还这样对我们。”
六安在一旁劝:“别说了,小心人家觉得你给他穿破衣服找你麻烦,还有寸子,你也别乍呼了,嗓子都冒烟了,你不想渴死吧?”
“我就是气……气这小子,咳咳。”
大概是嗓子彻底干了,寸子说到最后都讲不出话,一直干咳,六安忙向看守喊着要水。
但那看守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继续站在了一旁一动未动。
六安被气得要死,这下他是彻底敢确认了,李元朗那厮怕是就想晾着他们,完全不管他们生死只想逼大当家现身了。
而此刻岑青茗已经在山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