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裕茶馆早早的摆好了舞台,观众们也都赶着时间来到了此处。 说起来,和裕茶馆也算是花了大功夫。 整个舞台都是用萃华木修筑而成,基地位置活用了却砂木打底,舞台四角还摆上了四面颜色各异的旗帜。 甚至,他们为了配合这次云老先生的《桃花台》,专门从轻策庄运了一颗桃花树栽种在舞台一侧... 等到云堇换服作妆容的时候,凝哲从后台探出一个头观察了一下现场,更是满脸惊讶。 这种排场,哪怕是放在他的云海书局也不多见啊! 和裕茶馆这些年没落了,竟然还有那么多摩拉凑这么一场演出? 不过...哪怕外面人山人海,凝哲也没有出去露面的打算。 他帮云堇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帮忙,可跟你和裕茶馆没什么关系。 要是现在出去被人给瞧见了,指不定会被范二爷拿来做什么宣传。 嗯...... 范二爷啊,倒也是个不错的商人,如果能借此机会把和裕茶馆给办下来,那也是不错的。 看了几眼后,凝哲也就收回了视线。 有一说一,和裕茶馆的铺设倒还挺适合他改的这个剧本的。 ...... 几分钟后,时辰到了,舞台上的旗帜无风而动。 一身精致妆容的云堇迈着优雅的步伐登上木台,立于中央,向着众人微微躬身,礼数周全。 台下的观众们虽然神情激动,但却没有咋咋呼呼的开口,只是按耐住欢呼的想法,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云堇。 云先生不喜欢过于闹腾的现场,他们静静欣赏便是最好的。 “可——叹——” 沉静半分,云先生开嗓了。 轻柔而温润的唱腔,随着话语流开,道出一个故事。 随着故事的开场,整个舞台似乎发生了变化。 四面旗帜忽的飞起,环绕在云堇身边;周遭的环境猛的一变,残柳、秋风,多一分哀愁。 众人皆惊,他们看戏也有数十载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变化多端的情况。 而在观众们惊讶之时,云先生再次开嗓: “古董先生——谁似我?” 云先生手指一捻,指向身边飘舞的旗帜。 “非玉非铜包浆裹...” “剩魄残魂无伴伙,时人指笑何须躲——” 话音一落,几个人影忽的出现,他们看不清面貌,只是围绕在云堇身边,好像在说着什么。 “旧恨填胸一笔抹,遇酒逢歌留皆可。” 云堇微微低头,人影们似乎高大了几分,气势更甚,似乎在大声嚷嚷。 她立于人影之中,身形虽小,但却不容践踏,自身有着光芒,与那些无面无貌的人影区分开来。 观众们心里一紧,云先生处在人影之中,虽然依旧在绽放,但始终被包围在里面。 然而下一秒,有了变化。 云堇嘴唇轻启,道出下一句。 “景星明。“ 天空也变化了颜色,满目星辰,夺目璀璨。 “庆云现。” 天空中忽的出现了一座浮空楼阁,装饰精美,立于苍天。 “甘露降。” 降下微雨,洗涤尘世,雨滴洒落在观众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潮湿,唯有温暖。 “膏雨零。” 植物们也抬起了头,几株琉璃百合抖下了花瓣上的露珠,向着星辰。 人影们在月光的照拂中化作云雾消散,再也不见。 “......” 后台中,凝哲瞧着眼前的一幕又一幕变化,瞳孔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云先生心中的理想宛若星辰,然而现实却如同人影一样围在她身边。 在他精神力的创造下,这并不完全是《桃花台》的故事,而是带上云堇本人的色彩。 宛若皓月,一如微雨,化作琉璃。 也就在这个时候,云堇再次开口。 “公子方生,恰偕南边佳人。” 种在舞台上的桃花树似乎被风吹拂,点点桃花瓣洒向世间。 一位模样俊朗的公子哥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他身着白袍,鲜衣怒马,翩翩少年。 公子哥径直走向云堇,神色温柔,仿佛眼里只有这位可爱的少女。 “乍暖风烟满江乡。” “花里行客携玉缸——可叹悲婉,不知其约。“ 然而下一秒,桃花落尽,桃树枯萎,满目疮痍。 “鸾凤一宵分。” “良缘难再续。” 公子哥面色凄清,身上白衣也染上褶皱,他有心多看云堇几眼,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拉走。 “伤往事,聆新人,客愁乡乱梦如丝。” “笛声吹乱客中肠,莫过乌衣巷,是别姓人家新画梁。” 星辰隐去,微雨凄凄。 公子因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