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前,采樵谷。 黑色的纹路布满了大地,一条又一条痕迹,像蛛网般四散,构成了一个避无可避的牢笼。.. 这遮天蔽日的牢笼之中,有两个身影格外显眼。 一位处在边缘,他手持着一柄银色的长枪,周身却散发着诡异的黑色气息。 一位处在中央,他身边散落着粘稠黑色的业障之力,周身却弥漫着金色的温暖气息。 矛盾的力量如此统一的出现在这两个身影之上,摄人心魄的威压也在不断外泄,方圆数里的生灵已经四散而逃。 处在边缘的人似乎有些悠闲,原本密布于其脸上的黑雾已然消逝了大半,露出了属于人类的脸庞。 他此刻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位于中央的人,感受到他身旁散落着的黑色力量后,还有些陶醉的呢喃道:“这股力量...多么令人恐惧,多么令人疯狂,多么...令我感到怀念啊。” 说完这句话后,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声音放大了一些。 “可是...你却不懂利用这股力量,只是将它作为【报偿】而它侵蚀你的身体...” “明明拥有这个机会,却不去珍惜...堂堂的璃月【仙人】啊,你可知有多少人对着力量求之不得?” 他的声音宛若鬼魅,一字不差的传到了中间之人的耳朵里。 “......” 听到这话,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瞥了一眼这个口出狂言的神秘人。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只能是疯子。 什么时候,连万众生灵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的【业障】之力也成了所谓“求之不得”的东西? 那无尽的岁月中积攒下的杀戮,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被缠绕之人的身心,那是如钻心噬骨的痛苦...... 这个行为诡异的人类,根本什么都不懂。 对于这种人,他知道,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 “...呵呵。” 似乎是看出了这位仙人的态度,他放下了银色长枪,主动向前迈了几步。 “看来,仙人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我刚刚的说法。” 一边向前走,他一边开口道,语气平静。 “我当然理解...不,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理解。谁会去追求这种杀敌一千,却会自损一万的力量呢?” “但是...” 他停下了脚步,此时他跟魈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五米。 只要再往前面走哪怕一步,他就会被业障之力所影响。那股黑色的侵蚀之力会附着到他的身上,让他同样感受到这股逾越千年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身体上的痛苦才能杀死一个人。” 他笑了笑。 “你是仙人,生来便拥有神之眼,生来便比人类强大,比人类更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因此我并不奢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话。” “奢求人类之上的存在的理解?” “呵呵...那是...愚蠢之人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忽然降低了音量,近乎呢喃的说了一句:“就像当初...希望得到将军理解的那个青年一样愚蠢...”….一言罢了,他忽然又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刚刚的话语也消融在了风里。 “...因此,尊敬的仙人。” 他伸出了手,毫无顾忌的直接握向了周身漂浮着的黑色力量。 “你...” 见状,哪怕是不苟言笑的魈都皱起了眉头。 如此简单粗暴的直接触碰业障之力...这种方式,别说是人类,就连仙人也难以招架。 当初的凝哲之所以能够挡下业障的侵蚀,除了他本身的精神造诣非常强大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业障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伤害。 心灵固然是业障之力侵蚀的重点,但对于一般的生灵来说,肉体的破坏才是最可怕的。 毕竟...肉体是承载心灵的载体,那就意味着肉体的污浊也会影响到心灵。 仙人尚且可以凭借强大的躯体抵御一二,而人类的话...... 犹豫了一下,魈还是选择了阻止。 纯净的风元素化作手掌,将即将触碰到业障之力的手打开,不过随后这股力量就被业障给吞噬同化。 “......” 他显然没想到这位仙人会出手阻止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钟,之后才收了回去。 “...我低估你了,璃月的仙人。” 随后,他颇为郑重的向魈鞠了一躬,行的是稻妻幕府贵族的礼仪。 “这种礼仪...”见此情况,魈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你是稻妻人?” “没错。”他回答的非常干脆,没有一丝犹豫:“我名九条修吉,为稻妻幕府...曾经的稻妻幕府中人。” “......” 魈仔细思索着修吉的这番话,没有回应。 事实上,眼前的这个人类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甚至魈都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类。 毕竟... 那把冈格尼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