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饶的雨林相对,沙漠一般都是“贫穷”和“野蛮”的代名词。由于缺少水源,缺少舒适的环境,缺少一切文明发展起来所需要的必要条件,哪怕须弥的雨林已经过上了试图造神的大事业,沙漠里的人们还在挣扎着自己的一日三餐如何解决。 在极端的贫富差距下,沙漠人又根本没有门路进入教令院学习以改变人生,便只能加入不事生产,门槛不高的镀金旅团。 一切用拳头说话,谁强谁就有饭吃。强者或许还会谈论一些信义,但大部分刀尖舔血的雇佣兵根本不在乎这种东西,试问如果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证,谁又会没心没肺的去追求所谓的道义和信条? 在赛诺眼里,那支受教令院雇佣,一直在找他们麻烦的雇佣兵就是这样的团体。 毫无底线,根本不讲道义,只会躲在暗处放阴枪。而且放的枪还都是小打小闹,根本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话说到这里,却又不得不提他们非常用心。赛诺看得出来他们的每次行动都是事先计划过的,比如先前潜入阿如村下药的行动,能够同时瞒过他和坎蒂丝可不容易,只是做到这一步后他们却只是选择了下泻药,而非下毒...... 这么一来,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他们中有一个脑子好的在制定计划,其他执行计划的人都是傻蛋;要么是他们压根就不想跟赛诺或者阿如村拼个鱼死网破,只是想拖住赛诺而已。 如果是前者,那么只要抓到那个人就能够解决这些事情,如果是后者,那么就不用出手了,两者想要的竟然是一样的? 赛诺需要不定时刷自己的存在感让教令院束手束脚,教令院也需要大风纪官不能出现在须弥城,最好是直接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再出现。 意识到这件事时,宁彧和赛诺已经抵达绿洲的边缘。 正巧,他们看见这个大型绿洲已经滋生出了死域,十几个雇佣兵在里面拼死与魔物战斗,用弯刀劈砍着死域的花朵——然而这十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人拥有神之眼,常规的物理伤害根本无法对死域起效。魔物被干掉了一批,却又很快在死域的滋生下又出现一批,源源不断且无法战胜,这些人偏偏又不肯离开。 或者说,如果他们也离开了这里,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绿洲被死域侵蚀。 这些沙漠人非常清楚绿洲的重要性,这不仅代表着水源,还代表着可以休息的地方。如果连这种地方都保不住,那么就连沙漠都将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看得清局势的人。 那是个青年,皮肤有些黝黑,但像是最近几个月才晒黑的。他大声喊着:“刀砍是没有用的!大伙儿都退出来吧,我们拿这个该死的东西没有办法!再待在里面,连自己都会折进去的!”其他人都听到了这番话,但没有一个人退出去,每个人都闷着头继续与魔物搏斗。 见没有人听自己的话,青年也是咬着牙待在死域的范围内,一步也没有后退。 “绿洲对于沙漠人来说相当于什么?” 瞧着这一幕,宁彧问道。 “相当于心脏。”赛诺注视着那些人,同样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像在思考着什么。 “要出手吗?” 宁彧又问道。 “不着急。他们的攻击虽然无法造成有效攻击,但死域蔓延的趋势已经被遏制,在他们倒下之前死域是不会蔓延的。”赛诺盯着那群人中的某一个身形敏捷的家伙,眉头微微皱起,“那里面有个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不用感觉,你没见过他,但有过接触。” 宁彧不知何时开启了仙法,扫视了那个身形敏捷的人,随后微微颔首:“他身上有一股强烈泻药的气息,跟昨日我们中招的气息一模一样。” “.....” 提起泻药这两个字,赛诺表情一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很快,他摇了摇头,神情恢复了平静:“还真是凑巧。宁彧,你说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灭亡怎么样?” 宁彧没有给确定的答复,而是伸出手指了指绿洲里枯死的植物:“你觉得呢?” 他知道赛诺也是个沙漠人,尽管相比其他“同胞”赛诺在沙漠里待的时间并不算特别长,但他也很清楚绿洲的含义。正如他先前所说,绿洲是沙漠的心脏,一旦绿洲消亡,那么沙漠将再无希望,一切生灵的心脏都将停止跳动。 “那就出手吧。”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赛诺和宁彧同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一道清澈的剑光闪过,死域内所有的蕈兽刹那间消亡——紧接着,狂暴的雷元素一涌而至,沉寂在一旁的草种子受到激化,强烈的元素反应在死域的范围内激荡。 咔——! 死域的花朵在激化反应下的雷元素面前异常脆弱,很快就化作飞灰消失,但与此同时一只更强大的蕈兽在死域的反扑下生成,空气流动卷起了大量的沙子,几乎将整个绿洲都笼罩其中。 在沙子迷蒙的死域里,宁彧和赛诺缓缓落地,瞧着前方刚刚生成的魔物。 那是一只浑身沾染着死亡气息的岩土蕈兽,身上的岩土鳞甲闪烁着光泽,一经出现,它就依靠本能掀起漫天黄沙,用以遮蔽视线。 效果的确是不错的,那些镀金旅团的人顿时慌了神,有大喊大叫的,也有挥起刀四处瞎砍的。 但对于赛诺和宁彧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