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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比致郁十七(1 / 2)

莱西三人将沈萤带回家,才发现他伤势颇重,少说要养一个多月才能下地。

苑秋既要照顾神思恍惚的老母,又要看护命悬一线的沈萤,次日的请该神自然是去不了了。

她不愿去,节日对莱晖而言也没什么意思。

因而莱家的请该神活动,只有莱晖、沈重澜和楚春信三人参加。

习俗规定雇用的仆役不得充当人手,楚春信得以甩掉沈重澜买来的小丫鬟,再次挂到莱西胳膊上充当人形摆件:

“这下你可躲不了啦。”

说话间,她不无得意地冲沈重澜做了个鬼脸。

沈重澜冷哼:“幼稚。”

莱西深以为然,用力点头附和。

楚春信怕说多了话惹莱西讨厌,嘴角夸张地下撇,以此作为还击:

“好啦——我幼稚——请问成熟稳重的小莱将军,我们现在可以出城了吗?”

说着,她就拉着莱西往马车上爬。

沈重澜朝车辐踹了一脚,害得楚春信差点摔倒在地。

楚春信当即告状:“小莱,你看他。”

沈重澜凉飕飕的眼刀甩过去,楚春信立马闭上嘴,只是表情看起来更可怜了。

她模样娇美,莱西实在顶不住她这么可怜兮兮的撒娇,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小姨”的脑袋。

沈重澜暗恨,语气硬邦邦地解释:

“每逢节日城中都拥塞不堪,朝廷下令,各大节日都不许在钤都内乘车驾。”

即使如此,路况也没得到多少缓解。

请该神是所有人的节日。

平日里不见出门的人,此时也挤进人堆里,去京郊搭自家的请神屋。

沈重澜照例缀在最后,挡住向前涌的行人。

莱西也伸出手,将楚春信与侧边熙攘的人群分隔开来。

正在左顾右盼的少女初时并未注意到莱西的动作,等她被人挤了一下、却只感受到腰侧的手笔时,才明白为什么她这处的空间较旁人似乎更为宽敞。

千言万语都变成了她眼里亮晶晶的光彩。

莱西不自然地收回手,虚握成拳,搁在唇边轻咳一声:“人好多啊。”

楚春信笑嘻嘻地凑过去:“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莱西耳根发红,转头想要反驳,却正好将身后二人的窃窃私语纳入耳中。

其中一个男人悄声说:“秦国公夫人怕是不行了。”

另一人问:“不是说他家有望得男吗?我那在国公府当差的舅舅昨儿还领了赏钱呢,你可别说主子的晦气话儿。”

头先那人神秘兮兮地解释:“你不晓得,我小姨子的姑妈的表舅母认识替秦国公夫人开药安胎的大夫的夫人,她亲口告诉我的,说是这一胎凶险非常,神仙来了都难救。——对了,我还听她说了个小道消息。”

第二人饶有兴致地挑眉:“什么消息?”

透露八卦那人道:“据大夫的夫人说,秦国公夫人体内有奇毒残余,据说是被人动了手脚才这样儿的。”

第二人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行了吧你,真是越说越不着调!那可是国公夫人,谁有那胆子给她下毒?”

莱西脑中第二次滑过逸王的脸。

他果然对莱家和裴家的关系起了疑心。

对付手握重兵的莱家,他下手剪除莱晖和苑秋在边境的势力。

至于相对无害些的裴家,则从国公夫人有孕在身上下功夫做文章。

莱西猜测这是防止她与裴开霁成婚。

倘若国公夫人去世,即便两家有心联姻,也要等三年孝期过去才能将婚期提上日程。

如果并走的双线都发展顺利,那么三年内莱晖和苑秋在军中将被彻底架空,届时两家联盟对逸国王室而言将不足为惧。

她想劝莱晖和苑秋早做打算,但二人只是揉了揉莱西的脑袋,笑道:

“这么大点儿年纪,操心会长不高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揭过。

莱西饶是有心劝他们提前回边境戍守,也不好强迫他们启程。

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

不出半个月,国公府果然传来了国公夫人难产身亡的消息。

估计是牵扯到密辛,讣告中没提投毒之事。

但有了这张讣告,莱西劝父母提早回去也更顺利些。

考虑到外祖母和沈萤的身体状况,举家搬迁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六。——为沈萤正骨的大夫说了,等到那时,他差不多可以下地走动几步。

搬家是秘密筹备的。

明面上,只由莱晖提请回边城守关,并未言及全家都要离京的打算。

为了做足表面功夫,莱西和沈重澜依然白日去学堂念书、晚上到校场练武。

翌日一早,莱西刚进书院,就见书桌上放了一款纹路雅致的小笺。

娟秀字迹细密排布在兰草枝条的间隙里。

莱西横竖看了半天,总算搞明白了来信人的意图。

这是裴家一位庶出小姐写的信。

莱西没见过她,因而对这个名字也不怎么熟悉。

小姑娘写信是特来向她诉苦的。

——莱西第一次发觉自己有让人倾诉的欲望。

这是个很不好的特质。

莱西想。

世上绝大多数的秘密心事,她都不是特别感兴趣。

但拆都拆了,她还是仔仔细细看完了丧母之人的来信。

信中,裴家小姐叙述的腔调哀婉欲绝,表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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