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俱意瞪视其她人:“看什么看,干活!”
内心却始终惴惴不安:怎么办,王爷是不是知道了……
丹朱到了冷杉院的时候,无端觉得有些凄清。
哪怕风景很好,布置华丽。
宋安在小亭子里,独坐着,身边无人。
天际晚霞将尽未尽,将世界渲染着美得不可思议,伴着夕阳散尽的余韵,有一种一眼即一世的婉约苍澜。
映衬着亭中的身影少了几分锋锐,多了几缕清隽。他周身似有霞光氤氲,柔化了轮廓,暖温了岁月。
丹朱驻足呆呆看着,有些忘记了今夕何夕。
直到身影察觉到,转身望来。
丹朱刹那撞进了宋安那双沉凝的眸子里,猝不及防,她眼神一慌。
“咳咳,是不是有下人照顾不尽心?冰墩,去查查,有没有那等偷奸耍滑不敬主子的!”
她转移话题的话张口就来。
不过也不算丹朱乱说,这院中凄凉,难保没有见今天宋安被拒之门外之后看人下菜碟的侍从。
那样的人她可万万不能放到他身边,没得欺负她的小娇夫。
“不用了。”
宋安走了过来,欲行礼被丹朱阻止了,她不习惯对别人行礼,也不习惯别人对自己行礼,这难改,她也不打算改。
宋安顿了顿,心下微动。
他蜷了蜷手指,继续说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不让人在跟前。”
丹朱挑了下眉,倒也没再坚持,只扬高了声音:“那就好,我还以为有人玩忽职守,有那等下人,你无需问我,直接处置了便是。”
察觉到暗处缩回的一些目光,丹朱瞥了宋安一眼,小眼神还有点嘚瑟:看,我说的没错吧。
宋安失笑。
可能是在亭中坐久受了凉,他有些苍白的嘴唇微抿了抿,这才染上了几分淡红。
“那什么”,站在他身边,丹朱莫名有点紧张,心下像是有小鹿在踹踹,她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脑筋一转,决定先卖队友。
“我吩咐了的,如果你来了就叫我,都怪那些侍卫,竟敢私自篡改了我的命令!”
丹朱边说边点头,连她自己都觉得信了。
没错,真相就是这样~
心中始终惊惧惶恐害怕不安的李大妞猛然身周一冷,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见其她姐妹热得脸上带汗,愈发觉得自己正被王爷念叨着如何凌迟处死,不禁悲从中来……
再说宋安。
他是真没想到丹朱会跟自己解释。
虽然理由很站不住脚。
但他愿意相信,并不去戳破。
男子清润出尘,女子不输风华,两人联袂站在渐暗的风里,美好温馨地像是一幅绝美水墨画。
时间就此停滞,万古皆如一瞬。
直到一阵轰鸣声打破了这宁寂美景。
确切地说,是肚鸣声。
再确切地说,是冰墩的肚子在叫。
他饿了。
丹朱在房间里好歹还有水和糕点,他可是实打实站了大半天。
冰墩头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他有罪。
圆圆的脑袋紧盯着圆圆的肚子,无声狂骂。
气息瞬间鸽掉、直接扁下去的肚子: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1551。
“唔,你用过饭了吗?”
丹朱悄悄摸了摸肚子,心道还好是冰墩先饿了,要是自己……那画面太美她不好意思想。
宋安眼睛里划过一丝浅笑,假装并无看到她的动作,从善如流答了一句:“还没有。”
然后就见丹朱瞳眸瞬间亮了,虽然她极快地掩饰住,对冰墩正色吩咐去摆膳,还一脸深沉地教育他年轻人不要总想着减重,要好好吃饭云云。
末了,顺便用“回去吃饭,这里不用伺候了”打发走了他。
冰墩一脸晕晕乎乎往主院走的时候,还在纠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说不吃饭要减重了,思索良久无果,遥遥看着厨房的大门在向自己招手,他眼冒绿光,瞬间振奋!
他好饿好饿啊啊啊!
他要吃两个鸡腿!
不,一桶!
厨房是个有魔法的地方。
瘪气扁扁的冰墩进去了,充气圆圆的冰墩出来了。
他容光焕发,他魅力无限,化身鸡桶的墩墩一步三晃走出了企鹅猫步,远远的,还打了饱嗝。
啊~夜色如此多娇,希望主子也能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难得休假的冰墩,快乐似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