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谩骂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烂菜叶子和鸡蛋朝江婉儿丢来。 她感受到了有生之年最大的屈辱。 不,她没有跟人苟且,她的脸本不是这般丑陋的,是宋苒,是她害得自己变成这样的! 一想到宋苒,江婉儿恨不得将对方剁成肉泥。 穆时彦看到百姓朝江婉儿身上丢鸡蛋,忍着被脚链拉扯的疼痛,赶紧冲过去将她护在身前。 “婉儿,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江婉儿见到穆时彦,心里有些嫌弃。 如今,他已经不是三皇子了,有什么本事护着他。 想到这,江婉儿避开了穆时彦,赌气的快步朝前走去。 江离见自家小姐受辱,也十分心疼,冲到江婉儿跟前护住了她。“小姐,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江婉儿狠狠踩了江离一脚,恶狠狠怒斥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今日所受之辱,有一半都是拜你所赐。” 听到江婉儿的谩骂,江离有些不知所措,他急着辩解:“小姐,那晚,属下真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知为何与您倒在一处……” 宋苒:我知道!我干的!是我成全你们的! “闭嘴!”江婉儿愤恨的瞪着江离,“你就该去死。” “好,小姐,如果属下的死能换你高兴的话,属下愿意。” 江婉儿只觉得一阵恶心,嫌恶的呵斥江离:“你离我远点,死也死远点。” 这时,又一个鸡蛋飞来,江离硬生生帮着江婉儿挡下。 “呦!你瞧那两人多不要脸,那男的就是那晚压在她身上的人吧。” 人群中响起一阵嗤笑。 “娘,那个姐姐好丑啊,像癞蛤蟆子一样。”一个小孩见到江婉儿的脸,吓得哭出声道。 江婉儿听到这话,顿时感到羞愧不已,她忙抬起胳膊,想要将脸盖住,可她又要应付四处乱丢的鸡蛋,实在顾不过来。 江离见状,用力从自己的囚服上扯了块布,盖到江婉儿头上。 旁边的差官见状,一把掀掉布,嘲讽的对江婉儿骂了句:“丑人多作怪!还当你是皇城第二美人呢啊,如今你这副丑脸,还怕让人看?鬼见了都怕。” “是啊,你看看人家宋家小姐,不愧是皇城第一美人,即便是落了狱,也还是那么漂亮。”另一差官挖苦道。 又是宋苒! 江婉儿狠狠攥紧拳头,直到指甲掐进肉缝里。 如果不是宋苒,她的脸又岂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发誓,今日所受之耻,他日定要让宋苒千倍万倍来偿。这一路上,她定要找机会划了宋苒的脸,再挑断她的手筋,让她生不如死! 江婉儿正走神间,一个鸡蛋扔过来,砸在她的额角,将盖在上面的脂粉抹掉,露出一个醒目的“贱”字。 “啊!”有人惊呼一声:“快看她的脸。” 江婉儿意识到不对劲,慌忙用手去遮,可惜为时已晚。 “她的脸上怎么会刻着贱字,太下作了!” “就是,肯定是她做了腌臜的事,才会被人刻下那个字。” …… 批判的声音此起彼伏,江婉儿恨不得一头撞死。 宋苒远远瞧着江婉儿被唾沫吞没的狼狈样,不仅露出一抹冷笑。 要知道江婉儿今日遭受到的诬陷、谩骂和耻辱,在她和三皇子把原主丢到残王床上的事传出去后,原主也同样经历过。 只能说,一切都是江婉儿咎由自取。 —— 日上三竿。 游街结束后,所有犯人都被拉到城门前。 宋家除男丁家眷外,丫鬟和小厮全部被押走发卖。 押解官开始一一核对犯人的信息。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队官差,其中还有位太监打扮的人。 官差拉了一辆板车,板车上躺着一道着囚服的高大身影,由于对方的脸上盖着顶草帽,因此看不清长相。 板车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囚服,戴着手镣脚镣且被穿了琵琶骨的年轻男子。 徐公公走到流放队伍跟前,对着众人道:“哪位是宋苒?” 宋苒听到点名,淡定的走出来回话:“罪女在。” 徐公公简单打量下宋苒,便将手中的圣旨摊开宣读: “犯妇宋苒接旨,昔朕钦赐尔与残王成婚,今尔虽家行有亏,但君无戏言,故赐婚仍作效,特赐尔等即日完婚。另,残王既已许做宋家夫婿,故应随宋家一同流放,即日起褫夺封其封号,贬做庶民。钦此!” 宋苒跪地接下圣旨,心中对狗皇帝嗤之以鼻。 这个时候狗皇帝还要坚持让她和残王成婚,不就是想借机除去残王这个后患么! 她忍不住用怜惜的眸光撇了眼板车的方向,想必上面躺着的那位,便是倒霉蛋本尊了。 哼! 狗皇帝想算计她的婚姻,她偏不让对方如愿。 宋苒清眸一瞟,注意到身旁卖字的摊位,嘴角突然浮起一抹略有深意的笑。 她躬身对官差首领礼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