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流民为了确认车上到底有没有吃的,便攀上了车沿检查。 他们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发现上面除了几床被子和简单的锅具外,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下大伙才悻悻地一哄而散。 等流民散开后,纪柔好奇的小声宋苒:“阿苒,咱车上的包袱怎么都不见了?” 宋苒神秘一笑,卖关子似的回道:“秘密,这是戏法。” 说着,她又偷偷把包袱从空间里取出,放到她身下,假装一直藏在 纪柔见到包袱还在,吃惊的张大嘴巴,“阿苒,你也太厉害了!” —— 宋苒一行人刚摆脱掉上一波流民,才走出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前方竟然又出现另外一伙流民。 这些流民的数量倒是不多,也就二十几人,而且从他们的亲密程度来看,倒像是一家子出来逃荒的。 他们之中,年轻男子就有十三四个,一个个身形都比较壮硕,穿着打扮也不算太破。 宋苒担心对方人多势众,万一动了抢东西的念头,也不好应付。 于是,她赶紧又把包袱收进了空间。 可让宋苒意外的是,当牛车经过这伙流民身边时,他们竟保持席地而坐的姿势,丝毫没有要抢东西的意思。 其中一个年长的灰袍老者,见到宋苒他们要往浔安府城内去,还好心的提醒道:“喂,你们都是外地来的吧?劝你们一句,别往城里去,小心被扒层皮。” 宋苒一听,忙好奇的跟对方打听道:“这位老人家,我们的确是外地来的,想往幽城方向去,刚好路过这浔安府。 晚辈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您可否向我们告知一二。” 老者轻咳两声,满脸无奈的开口:“你知道如今的浔安府有个什么称号吗?” 宋苒摇头。 “呵呵,它的别名叫雁过拔毛窟!顾名思义,就算是雁子飞到那城里,都得把毛拔干净了才能出来。” 宋苒一听,心中顿时一紧。 这浔安府那么邪乎吗? 这时,坐在老者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抢过话:“各位,我爹说的没错,这浔安府自打来了新知府后,就变得民不聊生。 这新知府不但私收苛捐杂税,把我们这些世世代代靠种地吃饭的村民,都逼得变卖土地房产,无家可归,还将我们撵出城,迫使我们成了流民。 另外,他连过往的商旅也不放过,凡是进入城内的人,都要交繁重的过路费,而且像你们的那些马匹和牛车,都会被他们以各种名义扣下来。 总之你们若是进了城,没银子使就别想顺利离开。” “岂有此理!”纪柔听到男子的话后,义愤填膺的说道:“这浔安府就没有王法了吗,朝廷难道不管管这个狗官。” “哎,管什么,这姓杜的知府有个妹妹,前些日子刚送进宫,如今正得宠呢,就算皇上知道此事,也不会怎么样的,世道不公啊!”年轻男子无奈的抱怨道。 宋苒突然明白杜城为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的小妾给杀了,原来是有狗皇帝这个靠山。 “对了,你们的路引没弄丢吧?咱们这新知府定下了规矩,包括本地人在内,凡出门必须携带路引。 如果忘带的话,核实身份后,男的要杖责八十,服一个月劳役,女的则杖责五十,罚一百个铜板。 另外,你们出入城门的时候,也都有门监检查路引,并且还得交过路费。其他州府只是出城时才要,还不需要过路费,就我们这浔安府,哎!” 说罢,年轻男子重重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神情。 宋苒听到这话,忙和纪柔对视了一眼。 俩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浔安府的情况,真如这对父子说的那样,那没有路引的他们,在入城时便会被门监抓住,根本没机会进城。 看来,计划有变。 宋苒暗忖:他们得另寻一处安全的地方,等二哥带着路引回来了。 “谢谢你们跟我们说了那么多,”宋苒真诚的对父子两表示感谢。 二人点点头,接着便不再理会宋苒他们了。 “阿苒,如今这种情况,我们不能继续进城了。”纪柔神色严肃的跟宋苒商量道。.. 宋苒点头,“我们没有路引,肯定进不去。眼下我们在城外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再想办法联系二哥,免得他到时候找不到我们。” “好。” 纪柔调转马头,魏五也跟着将牛车掉头,原路折返。 路上,宋苒提出自己的看法:“这城外这么多流民,我看像是破庙或者废屋之类的地方,应该都被流民占满了,我们去那些地方住,反而不安全。” 纪柔赞同:“不如咱们就在官道附近,找个平旷些的林子,在里面露宿两晚算了。” “我看行。” 两人一拍即合。 官道两旁的确有不少树林,而且像这种有人员经常活动的地方,是不太容易有狼群野兽出没的。 “娘,晚上又要委屈你们在野外住上一晚了。这一路上,咱们不是住山洞就是破庙的,也一直没个像样的住处。”宋苒抱歉的对余氏道。 余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