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盈双臂尽被卸断,痛不欲生。 她不记得刚才对宋苒做过什么,只记得是宋苒卸下了她的右臂。 “宋苒,我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伤我!”她哑着嗓子,愤怒的质问道。 紧接着,她又看向穆行疏,忍着疼扮做委屈的模样:“穆哥哥,宋苒她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穆行疏依旧阴沉着脸,直接无视霁盈的求救。 宋苒轻笑一声:“霁盈县主,咱们两个到底谁欺负谁啊! 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跑过来掐我,怎么,我不还手,还等着你把我掐死不成。” “你……你胡说,谁掐你了。”霁盈强硬的狡辩道。 宋苒懒得多说废话,上前一把掐住霁盈的脖子,冷笑道:“行,我就欺负你怎么了。我不仅欺负你,还要杀了你呢。 这月黑风高,又是穷乡僻壤的,就算我真把你杀了,你又能奈我何。” 说罢,她作势收紧手部的力量。 穆行疏看出宋苒是动真格的了,隐忍的口气劝道:“阿苒,你不能动她。” “怎么,心疼了?”宋苒玩味的看着穆行疏。 穆行疏坦然地对上宋苒的视线,否认:“她对皇叔而言很重要,如今出战在即,不能让皇叔分心。 你放心,早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现在不能动她。” 宋苒本意也就是想吓唬下霁盈,没打算真杀她,听穆行疏这样说,她缓缓松开了手。 穆行疏感激的看了眼宋苒,随即把目光转向霁盈,阴恻恻的警告:“今日你有意伤害阿苒,我虽不能动你,但你这断骨也不必接了,权当是给她赔罪吧。” 断骨之痛简直生不如死,穆行疏还真够腹黑的!宋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霁盈没想到穆行疏会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又怒又急,最后疼得受不了,苦苦哀求:“穆哥哥,霁盈好痛,求你帮我把骨头接上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伤害宋苒了。” 穆行疏全然没有理会,合眼睡觉去了。 霁盈没办法,又去向宋泰和顾砚清求助,没有穆行疏和宋苒发话,二人自然不敢帮忙。 就这样,霁盈承受着断骨之痛,厉声惨叫了一晚上。 叫声传的老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驿站真的闹鬼呢! 翌日 一大清早,宋苒四人便继续上路了。 临行前,穆行疏对霁盈道:“别耍什么花招,赶紧回去找个大夫把骨头接上,晚了可真就成残废了。” 霁盈恨死穆行疏了,她大老远跟来,不过是想跟对方多些相处的时间,不成想对方竟对她如此的绝情。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早晚有一天,她要让穆行疏和宋苒为这断骨之耻,付出应得的代价。 霁盈决绝的转身,带上绿竹,与宋苒四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远处,一位身着白衣,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默默目送着霁盈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 “放心,你很快就能用新身体苏醒了。”男子轻声呢喃一句后,闪身消失。 —— 宋苒四人出发没多久,便根据泥鳅的指引,拐出了官道,走上一处陡峭狭窄的山径。 只要过了这个山径,就到缚流村了。 走着走着,宋苒隐隐约约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斧凿声,仔细辨别,那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 她忙问身旁的三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穆行疏仔细聆听,半晌后摇头:“未听到什么异响。” 宋泰与顾砚清对视一眼,“阿苒,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我怎么没听到。” “我也没听到。”顾砚清自诩听力灵敏,但他的确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宋苒反应过来,因为绿娆在她身体里的缘故,她的听觉要比常人灵敏很多,因此她能听到的声音,穆行疏他们未必听得见。 “我听到地下有类似斧凿的声音,可这荒山野岭的,为何会有这种声音,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突然,她想到什么,问穆行疏:“缚流村是不是有官家的煤窑?” “有。” 宋苒心中了然,“矿产一般都是相对集中的,既然缚流村的地下有煤,那么这整片山脉的地下可能都有煤。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有人在附近的地下私采煤矿,所以我才能听到斧凿的声音。” 穆行疏思索一瞬,点头应道:“的确有这种可能,大家都谨慎些,私挖矿山之人大多穷凶极恶,一旦碰上,他们是不会留活口的。” 穆行疏的话音刚落,前方的山径上忽然走来两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人受过黥刑,脸上刺满了字,另一人则瞎了一只眼睛。 这俩人的腰上都别着刀,一看就不好惹。 他们该不会就是私采煤矿的盗匪吧? 为了不打草惊蛇,穆行疏飞快带着三人躲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两个大汉路过草丛附近时,所说的对话悉数传入了宋苒四人的耳朵里。 只听被刺字的男人道:“老大也不知怎么想的,咱们采的煤都快堆成山了,他还不准备出手换钱,万一被官家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