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穆行疏与宋苒姗姗来迟。 俩人一到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穆行疏担心宋苒不习惯这种场合,当着全宾客的面,主动牵起她的手,带她一起坐到席位上。 厉王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调侃:“残王与宋小姐真是情投意合,看来本王这个做皇叔的,要尽快替你们两个筹备婚礼才行。是吧,宋将军!” 宋庭风作为清剿叛军的首要功臣之一,打从一入宫宴开始,便受到众人的关注,如今厉王又借着儿女的婚事,再次让他成为备受瞩目的焦点,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他笑着应道:“小女的婚事就有劳厉王做主了。” “哎呀,”厉王越看宋苒越喜欢,不禁感叹道:“在幽城时,本王就觉得宋小姐与行疏很相配,如今宋小姐又救了行疏的命,你们二人可真命定之缘啊。” “多谢皇叔成全,”穆行疏起身,行了一礼。 在场宾客见此情景,纷纷向穆行疏和宋苒二人道贺。 这些人早看出来了,如今残王得势,很有可能成为东崎新帝的人选,他们趁机讨好残王,也算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宋苒不喜欢宾客们虚伪的那一套,不管谁跟她搭讪道喜,她都只是敷衍的礼貌一笑。 当然,除了祝福她和穆行疏的人以外,席上还有几个对她抱有敌意之人,其中便有前几日被穆行疏撵出府的楚萋萋。 另外还有几位贵女一直斜眼看她,她心里清楚,那帮人肯定是因为穆行疏被她抢走,心中不平,才讨厌她的。 等宾客们重新推杯换盏时,宋苒突然注意到,席上有位身着素缟的貌美女子,坐在角落里垂头握着茶杯,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 出于好奇,她小声询问穆行疏:“坐在那里的女子是谁啊?” 穆行疏循着宋苒的视线,看清对方后,压低声音解释:“她叫沈静芸,是镇南王的独女。M.. 前些日子,镇南王为清剿叛军不幸殉国,城内举行的国丧之礼,就是为了祭奠他。” “原来如此,”宋苒恍然大悟,她初到皇城那日,看到城内挂着的白绫,竟是为了祭奠那位英雄啊。 “镇南王多年来一直驻守岭南,屡立战功,他们一家满门忠烈,镇南王妃剿匪途中遇险早亡,三个儿子在战场上先后战死,只剩下一女,便是你问的那位。”穆行疏继续补充道。 宋苒感叹:“这沈小姐也怪可怜的,如今她父亲也战死了,那她岂不是没有亲人了。” 说这话时,她不觉用怜惜的目光看向沈静芸。 沈静芸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竟缓缓抬头,对上了宋苒的视线。 宋苒立马友善的还以微笑。 沈静芸怔了一瞬,也扯出一抹淡笑。 那笑容如清风抚柳,温和而淡雅,宋苒看的都有些入迷。 穆行疏见状,在桌子下握了握宋苒的手,小声抱怨:“阿苒,你以后别用那么痴情的眼神看着别人,看女子也不行。” 宋苒回过神,压低声音打趣道:“怎么,女人的醋你也吃啊。” “当然,在你这,我连自己的醋都吃。” 宋苒:“……” 穆行疏和宋苒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十分投入,厉王连着叫了二人几次,他们才反应过来。 “残王与宋小姐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今日可是为残王大病初愈特设的宴席,残王讲几句吧。”厉王大声道。 穆行疏起身:“皇侄没有什么要说的,各位自便就是。” 说完,他便坐了下去。 气氛也随之变得尴尬起来。 几个朝臣小声议论: “这残王可真是孤傲,连厉王爷的面子也不给。” “谁说不是呢,大家特意来给他庆贺,结果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像摆这场宫宴是多余的。” “你们还是别说了,传到他耳朵里还了得,别忘了,他很可能是继位的储君啊。” …… 厉王坐在上首,听着 他这个侄子,不管什么场合,对不喜欢做的事,那是真不给面子啊。 没办法,他只好来打这个圆场了。 他扫视一圈,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沈静芸,笑着招呼道:“沈小姐初入皇城可还住的习惯?” 沈静芸听到问话,忙起身行了一礼,袅袅娇音道:“回厉王的话,臣女住的习惯。” 厉王笑着点头,“那就好,沈小姐放心,镇南王以身殉国,是咱们东崎的英雄,皇家一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谢厉王。” 厉王想了想,又道:“听闻沈小姐尚未婚配,今日皇城各家公子都在席上,你若是有中意之人,本王定会为你做主,替你赐婚。” 沈静芸满脸娇羞的福了福身,“谢厉王的好意,臣女还尚未遇到心仪之人,若是遇上,定会请厉王成全。” 话毕,她的目光下意识瞄了眼穆行疏。 宋苒的眼睛尖,当即便注意到了。 她不动声色的掐了穆行疏一把,小声嗔怪:“真该把你藏家里,免得被人惦记。” 穆行疏勾唇一笑,将唇凑到宋苒耳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