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金加隆或者整一座蜂蜜公爵糖果店,我都不会很乐意的。
我们又在这里站了好一会。
“你要给我看什么?”
“让你的眼睛越过世俗的东西……”雷古勒斯说,“目的地还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他手指着我们面前悬崖上的一道裂缝,在血红色的夕阳下,那就像是一条可怕的长长的伤口。“帮我个忙,好吗?看见了吗,悬崖上有一道裂缝……现在我假设这样一个情景,我们要到那里去……”
正要开口,雷古勒斯竖起一根手指。
“不能幻影移形……假设……不能使用魔法。”
任何一个麻瓜都办不到。我脑袋中徒然冒出这个想法。
麻瓜不可能爬上这块大岩石,除非他们特别擅长攀岩;船也没法靠近悬崖,周围的水域非常湍急,密布暗礁,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知道还有谁,为了什么目的而情愿来这里。
除非……除非他是个巫师,而且是个……
“荧光闪烁!”雷古勒斯对着悬崖上的裂缝举起了魔杖,一道亮光飞出,变成球形的光团向着那道裂缝深处飞去,星星点点的金光在我们身下几英尺处的海面上闪烁着,那道漆黑的岩壁开口也被照亮了。但是很快,幽幽的光芒逐渐缩小成一个小点,就被黑暗吞噬了。
我打了个寒战。
“那里很深……”雷古勒斯说。
“好吧,据说,里面的情形是这样,但这可并不是我所见……黑黢黢的海水在里面打着旋儿。继续前行,裂缝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暗道,涨潮的时候暗道肯定会被海水灌满。两边沾满黏泥的岩壁只间隔三英尺宽,在魔杖一闪而过亮光照耀下,会像柏油一样闪着湿漉漉的光。再往里去一点,暗道向左一拐,一直伸向悬崖的最深处。在那里有一道石阶,通往一个岩洞。”
我看着幽幽的海浪,大着胆子,试探着问了一句,“……游进去?”
雷古勒斯翘了翘嘴角。
“真是绝妙,那你试试?”
我怀疑地看着他的一脸陌生,“你……你不会游泳?”
我突然恍然大悟。现在我怀疑他甚至从没游泳过,我发现我曾经还没有思考过游泳这个体育活动在魔法界处于一种怎样的发展状况。我忽略了我和雷古勒斯是在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里度过了童年。
“的确,真是很值得思考……”我又开始用脑容量有限的大脑开始苦苦思索。
我花了好一会,勉强艰难地下到了岩石的下端,走到岩石边缘,岩石上有许多可供踩脚的参差不齐的凹缝,通向下面那些在悬崖周围、半露出海面的巨型卵石。从这里攀岩而下非常危险。低处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溜溜溜的。我刚跳下最后一块卵石,散发着海腥味儿的冰冷水花溅在脸上。我卷了卷斗篷的下摆,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魔杖戳了戳泛着泡沫的海水,然后又下定决心用手指摸了摸。立刻闻到刺鼻的盐腥味儿和海藻味儿,不过我立刻就把手指缩了回来,在口袋里胡乱抹着。
“冷极了!”我抬起头,看着站在礁石顶部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的表情似乎是很想笑。 “有什么见解?”他居高临下地问我。
海边的一个岩洞内……
“告诉我实话,雷古勒斯,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只是让你帮我考虑一下,假设我们要到那里去……抱歉我无可奉告。”
“雷古勒斯!是那个东西,那个挂坠盒,对吗,雷古勒斯?对不对……”
很长时间的沉吟,然后雷古勒斯把手指陷进自己的头发,拢了拢已经被风吹得散乱的黑发,最后似乎非常烦躁那样紧紧拽着它们。“嗯……没错。”
我叹了口气,“雷古勒斯,你知道的,我一点也不聪明,可是你却总是只把其中的破碎的片段告诉我,让我自己来猜测你的谜底,而这对我来说,是非同小可的挑战。雷古勒斯,我真的一点也不聪明。”
“你很聪明。”雷古勒斯固执地说。
“你要做什么,雷古勒斯?你能解释一下吗?”
“不,没有时间了,现在我们必须回去了……”他看着逐渐升高的潮水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