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和贝拉特里克斯离婚,我们莱斯特兰奇家不可以和杀人犯扯上关系,这份离婚协议,你拿去签了,就在我这里签。”
罗道夫斯从劳勃手里接过那份两页开的羊皮纸文件,坐进椅子里,打开来看。他没有直接把它拍桌上走人,劳勃的心放下去一半。这个不孝子有时候还是懂事的。
劳勃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点燃了一支雪茄,他开始给罗道夫斯讲自己酝酿了一夜的说辞:
“你和贝拉这场婚姻,是我考虑不周,当初你宁可逃婚也不愿娶她,你是有道理的,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做事又招摇跋扈,从前就得罪了不少人,你看得比我清楚,但我那时以为,你反对我给你安排的这场婚姻只是故意为了和我唱反调,结果弄成现在的局面,主要责任在我。
不过,你身为她的丈夫,却没有好好管教她,让她犯下这次的事情,这个教训必须吸取。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纠正过去的错误,趁着贝拉的判决还没下来,你主动宣布和她断绝关系,才能保证你的名誉不会因为她受损。”
罗道夫斯很安静,低头阅读羊皮纸上的法律款款,没有露出惯常那副嘲讽的表情,看样子是听进去了。劳勃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圈,继续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凭你的条件,多的是年轻又漂亮的姑娘等着你挑,我再替你把把关,保准让你娶一个乖巧懂事的贵族小姐,像拉巴斯坦现在的女朋友安娜·普林斯那样的,岂不是很好?——你也不用担心贝拉不肯签字,她犯的是死罪,按照惯例,行刑前还得在阿兹卡班的黑牢里待上一个月,她要是想让自己在那地方的日子好过一点,就得给我把字签了。你看,我帮你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动动笔而已。”
他用手指夹着雪茄,将桌上的笔筒和墨水瓶推到了罗道夫斯的跟前。
罗道夫斯抬头打量了一会他的办公室。这是罗道夫斯第一次到这里来,而且还是劳勃主动发出的邀请。墙上挂着历届法律司司长的画像,其中一位中年女巫一直盯着罗道夫斯看,罗道夫斯斜挑起一边嘴角,对她眨了眨眼,女巫就掩嘴发出小女生一样的咯咯的笑。
罗道夫斯也笑起来。他对劳勃说:“你这间办公室的摆设不错,齐齐格·卡卡洛夫的是不是更好?”
“那是肯定的嘛,他的是部长办公室。”
“等明年大选结束,那间办公室就是你的了。”
劳勃抽了口雪茄,大幅度摇头:“出了贝拉这个事,难说呐。”他将笔筒往罗道夫斯跟前又推了推:“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名誉,不要为她受累了。”
罗道夫斯从笔筒里拿出来一支羽毛笔,蘸足墨水,在离婚协议的签名栏上落笔写字。
劳勃见他这么配合,心情大悦,破天荒邀请道:后天是跨年日,你来玫瑰石庄园过吧。罗道夫斯说再说吧,将合上的离婚协议放回了他的办公桌上,笑了笑道:我祝你官运亨通,一飞冲天。
劳勃露出前所未有的和蔼笑容,和蔼得就像一位父亲。他保持着这个笑容目送罗道夫斯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拿起离婚协议,翻开来看。他的笑脸在看到罗道夫斯的签名栏时立刻土崩瓦解。
签名栏里,一只头大身小的恶魔龇牙咧嘴地对着他笑,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当童海第三次翻墙逃跑失败,被风语堡的食尸鬼守卫从北奔宁山腰捆回古堡,Voldemort作出决定:此女不能再留在这里,否则,Silber迟早要被她带坏。
于是Silber终于见到了童海。
这算是两人的道别。纵有千言万语,也得咽回肚子里——有Voldemort在场。
Silber坐在床上,虚弱地撑起身子将站在床尾的童海上下打量,见她神情郁结,但精神不错,没缺胳膊少腿,就放下心来。
童海已经换下不合身的军装,穿着一身女巫的长袍,想来是Voldemort大发慈悲给的,这身宽袖曳地巫师袍和童海的军人气质搁一起显得不伦不类,但这待遇总归比Silber的好。Silber至今都只有Voldemort的衬衣穿,连床也下不了。童海问她:你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Silber朝静静看着她俩的Voldemort望去一眼,苦笑了笑,回答:生了场急病,会好的。
然后她心中泛起疑问。早些时候她问Voldemort,自己身上这件黑色丝绸的男士衬衣是谁给换的,Voldemort说是童海,可童海怎么看上去就像压根没见过自己?
这桩疑问她今天是没机会弄明白了,Voldemort把童海带到她面前遛一圈,目的是让她知道此女还囫囵活着,她的软肋还攥在他手里。他的目的已达到,随即便叫来家养小精灵皮皮,把刚和她手拉手开始拿中文互相打听情况的童海从房间里“请”出去。他给皮皮的命令是:直接将此女送回她在威廉堡的军营,一刻也别让她在风语堡多待。
童海临走时问他要自己的镇魂石项链,Voldemort从裤兜里拿出来,随手抛给了她,童海扬手接住,对Silber道了声你保重,随皮皮离去。
Silber一脸愤怒地看着Voldemort。
刚才童海抬手接项链时巫师袍的衣袖从手腕滑了下去,Silber看见了她左臂上的鲜红色标记:一颗骷髅头,从嘴里吐出扭曲的蛇来。和她自己手臂上的一个样子。
“你给她印上了黑魔标记?!”
Voldemort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标记,方便我随时找到她。”
“她是麻瓜,你找她做什么?!”
“你不听话,我就去送她上西天。”
他来到床边,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