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我要离开莲花楼一段时间。”
“要去做什么?不是说最近要好好医治我吗?”李莲花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
“你的病我已经有方案了,只是缺了味药材,我去取一下。”对于这次取药,苏玫很是轻描淡写。
“不要去冒险,苏玫姑娘为在下续了二十年性命,江湖上能平安活到四十岁的人是少之又少,我知足了。”李莲花了解苏玫,以她的性格,如果只是取一味药就能治好李莲花的碧茶余毒,她一定会大肆显摆一番。
而如今却是轻描淡写,话越少,事情越不简单。李莲花试图打消她的念头,为了他这样一个人,去冒险不值得。
“李莲花,你也太小看我了。取个药而已,有什么危险的,照顾好你自己吧!”她不听劝,说罢便去收拾包裹了。
……
朴锄山最近出了件怪事,七具无头尸体出现在树林里,吓到了很多人。随后,朴锄山惊现一品坟的传言在当地传地纷纷扬扬。
“苏神医,好久不见,这边请。”远远的看见苏玫,福来客栈门前的黑衣男子立刻起身,将她迎到了客房内。
“古辛风,确实很久不见。上次你写信告诉我,说是观音垂泪有眉目了?”苏玫放下包裹,定定地看着古辛风。
“确实如此,我最近受到卫庄主的邀约,在朴锄山发现了大墓一品坟,他邀请我们去探探。里头就有你托我打听的观音垂泪。而我也想请苏神医帮我一个忙。”古辛风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消息告诉了苏玫。
“什么忙?”苏玫问道。
“我知道此次天漏一脉的张庆狮和张庆虎兄弟也会去,我和张庆狮有仇,请你助我杀了他,如果在墓中遇到危险也请苏神医救命,我也会助你取得观音垂泪。
“好,一言为定。”
城外,卫庄。
卫庄是当地最大的买卖古玩的黑市,分内外两个院,外院是普通的古玩交易市场,而内院则是土夫子们的据点。
“这次卫老爷广发请帖,邀请了不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来探墓。我们去内院等一等。”在古辛风的带领下,苏玫跟着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此时,离约定的时辰还早,内院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两个人,古辛风带着苏玫,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
过了不少时间,院子里已经基本坐满了人。又有脚步声响起,苏玫定睛一看。
居然是方多病!
只见他一身上好衣料做成的华服,剑上还挂着价值不菲的玉坠,与这群衣着简朴的土夫子们格格不入,一看就不对劲,一副生瓜蛋子样。
这行讲究论资排辈,且大多数见不得光,看见这类不谙世事,一看就不是一类人的剑客掺入,定然有人坐不住要去试探试探他的底。
这时方多病也看见苏玫了,苏玫坐在隐蔽的角落里,也没有上前和他打招呼的想法,他也就猜到对方应该是有什么事,不方便相认,也就装作不认识。
“呦,瞧着面生,你也是来吃席的?”果然有人看不惯方多病,想来探一探底子。
“正是。”
“那我想问一下,尊驾是几更动身?走的是哪条便道啊?”流里流气的土夫子,拦住了方多病的去路。
“前天动的身,走的是官道。”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到了,纷纷拔出了剑,大有了结了方多病的架势。
苏玫刚想出声阻拦。便听见了李莲花的声音。
“竹哨、排箫都见响,这位朋友呢,也跟咱们在一个屋里听曲,南腔北调不分家,这位小兄弟呢,不过是个肉头,平日里不怎么下地,不懂行话,大家莫怪?”李莲花及时出声,为方多病化解了这一触即发的矛盾。
显然,他的话也没有打消土夫子的怀疑。
“你又是几更动身?走的哪条便道啊?”
李莲花气定神闲,丝毫不慌张。
“二十更动身,走的嘛,是独户道。”
“独户道,原来是老手了啊。既然走的是独户道,那敢问阁下身上扛没扛幡?幡上是几个字儿啊?”
“扛金幡,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楼前留过四个字。”
听到这些话,方才咄咄逼人的土夫子,纷纷向李莲花抱拳,“拜见素手书生前辈。”
一听“素手书生”,苏玫就抿嘴一笑,李莲花真的好会装腔作势啊。死了的素手书生,他的名头都能被拿出来再用一用。
“古风辛,还有你那刚入行的师妹,还不过来拜见素手前辈。”坐在角落的二人,都被点到了名。
“没兴趣。”古风辛也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李莲花显然也看见苏玫了,眼神闪了闪,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玫。也没多说什么。
一句“只来吃席,大家请自便”就带着方多病离开了。
一离开大家的视线,方多病就迫不及待地提问了。
“刚刚哪些话什么意思啊?苏玫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们,还成了那个古风辛的师妹?”
“行话,刚刚那些都是土夫子们的行话。至于苏玫,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到紧要关头,我们就假装不认识她。”闻言,方多病懵懂地点了点头。
“素手书生十三年前不仅盗了皇陵,杀了守军二十三人,还嚣张地在明楼前留下素手书生四个字,圣上震怒,但追捕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消息啊。你在冒充素手书生。”
“对啊,反正他死了,我亲手埋的。素手书生呢,之前因为伤势太重,我看他太可怜。就把他一直留在我这儿,直到他去世。这次既然要冒充,就冒充个大的,他们也不敢招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