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胸受了无情剑的剑鞘一击,被拍飞数丈之远,当场吐了口血,唇齿间都是铁锈腥味。
“跟我动手动脚,是活腻了么?”朝雨根本不拿睁眼瞧他,轻飘飘丢下这句话,便转向慧慈方丈,“多谢大师提点。”
即便慧慈方丈不出手,她也不可能让方回得手。然而慧慈这样,倒是表明了对她手中的无情剑并无觊觎之意。
慧慈方丈转动佛珠,无悲无喜道:“朝施主言重了。贫僧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顺应天命。”
朝雨活了两百岁,也没弄懂过这些修佛的秃驴成天在想些什么。
“您今日是不打算与我一战?那我可就打道回府了。”她试探道。
慧慈方丈道:“施主请便。”
朝雨顿觉无趣,御剑便走,还未飞远,就听得身后少年的叫喊声:“喂,你就这么走了?我要到哪里去寻你!”
朝雨头也不回,道:“待你再修上百十年,或可与我一战。”
“我不是要跟你打架!”方回气得直跺脚,“你这死脑筋剑修,怎么只想得到这一件事?!”
可惜他口中的死脑筋剑修,早已潇洒离去,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方回恹恹道:“老和尚,朝雨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追着赶着,她看都不看一眼,莫非真没发现我身上的异常之处?”
慧慈方丈:“方施主乃是天降瑞兽,朝施主一向聪慧过人,又岂会不察?”
方回来了兴致:“你此前就见过她?你们很熟么?”
慧慈方丈眼中浮现回忆之色,道:“百年前,贫僧确实和朝施主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却算不上熟悉。”
方回正思索着要到哪里去找这个冷酷无情的女剑修,闻言撇撇嘴道:“百年前,她定然也是同现在一样无趣!”
慧慈方丈笑道:“非也,非也。”
这位得道高僧,觑着寺中庭院的景色,慢悠悠地走回厢房。
却是无论方回怎样缠着他追问,都不肯再详说了。
微风吹拂过七叶树梢,红色绸带缀满枝头,轻轻摇动,寄托着来往香火客的夙愿。
那时,朝雨还不是如今独来独往的无情剑主。
她身边还陪伴着一位,与方回脾性略有相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