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安敢如此?” 陈平把杯子狠狠地摔到了墙上,猛烈的碰撞让杯子四分五裂地飞散开来。 陈家的基业其实是在吴郡,但陈平听说自己的三子陈浩之被孙策打断了腿,便急急赶来了建业。 孙策对世家轻慢无礼,随意杀害世家子弟,这是所有世家都不能轻视的。 和沈家一起调高米价是陈平亲自点头答应的,可他没想到这一转头,孙策就报复到他儿子身上了。 还往浩之身上泼脏水,简直岂有此理! 于是他和沈浪更疯狂地报复起了孙策。 乔老头的“背叛”出乎意料,让形势急转直下,许多世家认怂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孙策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但谁都没想到孙策敢这样! “竖子!安敢如此?” 陈平气得又将桌上的砚台砸了出去。 报信的家丁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家丁说穿了便是封建时代的奴隶,在秦汉之前,奴隶就如同牛羊一样被买卖。 到了秦汉,因为学术的盛行,先有百家争鸣,后是独尊儒术,人的地位开始被君王们重视起来。 即使是奴隶也因此收获了些许少得可怜的尊重,至少,不至于被当作猪狗一般。 但是阶级的观念依然根深蒂固,他们中没有人因为这一纸齐民律就觉得自己自由了,更多是一种茫然。 他们不再是老爷的奴才了? 那他们是什么? 和正常的百姓一样,被打了可以去官府告人,做工了可以要求工钱,不想做的事可以大声对那些老爷公子们说“不”吗? 仿佛是甘甜醉人的美酒! 看着大发雷霆的老爷,家丁战战兢兢地深深低下头。 他不敢。 长久的统治让顺从变成了一种习惯,或者称它为“奴性”倒也没错。 当然,即使是同为奴隶也是有区别的。 有的人会成为更“高级”的奴隶,得到主人的信任和权利,享受更好的生活。他们中有的人会因此对主人忠心耿耿。 “下去吧!”站在陈平身后的管家对报信的家丁吩咐了一声。 那名家丁闻言一喜,如获大赦般匆匆退了出去。 “老爷,那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让孙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吧?”管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放屁!混蛋!放肆!荒谬!” 陈平红着眼睛怒吼,抓着东西就往外砸,面目狰狞可怕。 这和他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的沉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觉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 以致于管家今天根本不用猜,就能明白老爷心里在想什么。 “我岂能让这小子为所欲为?” 陈平咬牙切齿,手舞足蹈:“他这是和整个江东的世家宣战!”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管家闻言心中一颤,暗道还好提前支开了那小厮,老爷也是口不择言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妙啊。 陈平到底是一家之主,话一出口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收敛起神色对管家吩咐起来。 “你去给建业所有的世家都送上一份拜帖,请各位家主明日来陈家一聚。” “还有,立刻准备马车,我要去沈家拜访一下沈公。” “是,老爷。”管家心中了然,领命而去。 一股仿佛可以预见的风暴渐渐涌动起来。 孙策和季书等人还是低估了这一纸齐民律将造成何等的惊涛骇浪。 “听说,你轻薄了乔家的二小姐。” 吴夫人悠哉的喝着茶,看不出喜怒。 坐在下首的周瑜却是已经满头大汗,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个”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吴夫人半眯着眼睛,开口教训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周瑜心中纠结:明明是我被轻薄了好不好?虽然占便宜的确实是我。 “是!小生惭愧” 周瑜最终还是很有风度的低头认错了。 吴夫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既然策儿喜欢的是乔家大小姐,你又和乔家二小姐有些姻缘,那你们两兄弟就一起迎娶乔家两位小姐吧,也算一段佳话。” 周瑜脸色微红,问道:“太夫人的意思是?” 吴夫人哼了一声,笑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既然乔公已经同意了,自然是要去乔家下聘礼咯。策儿的聘礼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我也帮忙备了一份,明日你就启程去吴郡吧。” 周瑜面露难色:“这,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急?” 吴夫人斜着眼看向周瑜。 “别人家的儿子十六岁就成亲了。而策儿十六岁时便随他父亲讨伐董贼去了,后来孙家遭此大变,策儿的婚事也就拖了下来。” “好不容易孙家重掌江东,我也开始寻思着给他安排婚事了。可策儿这混小子偏生要气我,竟然一天到晚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