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只有80户人家,是位于当涂城北面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庄。这三天来李家村可以说是多事之秋了。 前天一伙官兵突然洗劫了村子,让多少户人家愁肠满肚、以泪洗面。 昨天又一伙官兵来村子里要做赔偿,村民们心惊胆战地去报了损失,还真得到了赔偿,这让他们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竟然又来了一大支官军,往村前的道路上一站,人山人海的,也不知是有多少人。村民们都有些怕,想逃上山去,不过还是被老村长拦住了。 能往哪逃?这么多官兵呢,真惹恼了那些大人可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老村长带着一群村民来到村口恭候,便见对面军中走出了4人。 3个身着一身凶甲的将军跟在1个书生的身后走了过来。 老村长知道这个书生怕是了不得,只是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官,只当是这些将士的领头人。他战战兢兢地抱拳深深一躬。 “不知这位大人来咱们这个小村子有什么事吩咐吗?” 季书连忙上前扶住老人,歉疚道。 “老丈折煞我了,我督下不严,竟有士兵敢做强盗之事。本来我是没有脸面来见各位乡亲的,只是手下犯了错,我身为他们的将军却不敢躲起来不管不顾。此次是来给众位乡亲道歉的。” “不敢不敢!已经有人来做过赔偿了,不敢劳将军大人亲来道歉。” 老村长吓了一跳,身后的村民也是面面相觑。 季书却不管这些,他对侯成说。 “把人都带上来了吧。” 侯成转身回去了,不一会儿,捆成粽子一样的韩综和他麾下的100名士兵被押到了前面来。 “强bao妇女的两名士兵拉出来,斩了!” 季书的话很轻,却冷酷无情。 “将军,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饶了我们这次吧!” 两名士兵被押到了最前面,他们此时也是吓破了胆,看着季书苦苦哀求。 但季书没有丝毫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刀斧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便滚落了下来,血溅了一地。 村民里有人尖叫了起来,有的人则是又害怕又快意地看着这两颗人头。 羽林军两千士兵静静地在身后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了季书是认真的。 “除了都抢夺了百姓财物,还有人损坏了百姓的庄稼和调戏妇女吗?” 季书又开口了,所有犯事的士兵都提心吊胆起来,按说他们是罪不至死的,可刚才的这两个人头让所有人都心慌了。 见犯事的士兵满头大汗,围观的士兵也一脸肃然,蒋钦忽然有了种别样的感觉,他目光闪闪地看着季书上前回答道。 “我们早就审清楚了,损坏了百姓庄稼的还有二十几个人,其他人倒没有刚才那两个狗东西的色胆,调戏妇女的一个没有。” 季书转头看向村长,只见村长有些尊敬地看着季书,连连点头道。 “这倒是,这些官兵进了村大都是抢了村里人藏的钱财,还有米粮、鸡鸭,倒没听说其他姑娘被动手动脚了。只有住在村尾的李寡妇,人长的可美了,结果就被刚才那两个官兵给,给遭了罪。” 季书点点头看向那些士兵,顿时所有人都战栗了,只听见他道。 “抢夺百姓财物,打二十杖。损坏庄稼的,再加二十杖。你们可有怨言?” 二十杖这个数字看起少,但军中的刑杖可和某些父亲教训儿子的小木棍不一样,那可都是又粗又大的板子。 这一杖打下去,整个脏腑就好像被人用大锤给砸了一般,不管是身体多结实的士兵都能疼得发抖。二十杖下去,足以皮青肉肿,躺上两三天了。四十杖下去,定然皮开肉绽,歇上大半个月。六十杖下去,足以骨断筋折,只能说看你命够不够硬了。八十杖,足以把人活活打死。 往昔让士兵们畏惧的板子,此刻众人竟然齐齐松了一口气,纷纷说道。 “没有怨言!” 季书转头看向韩综,韩综整个人都缩了缩。 “纵兵行凶,打二十杖。可有怨言?” 韩综咬咬牙,回答道。 “没有怨言!” 许屠和侯成大急,连忙上前求情道。 “先生将军,韩综还是个孩子,二十杖太重了!” 季书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军中无儿戏,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他虽年幼,有功我照样重赏,难道唯独有过我就要轻罚了?” “刑杖带了吧!都给他们松了绑,自己脱了上衣趴到地上,用刑!” 季书一声令下,立刻有士卒上前给他们松了绑,又拿了刑杖上来。犯事的士兵也乖乖脱了衣甲,趴到了地上。韩综见到这幅情景,不由有些畏畏缩缩地开口道。 “老师,我知错了。不过这板子能不能回去再打?这大庭广众的,趴在地上,这,这太过耻辱了。” 韩综到底韩家的独子,韩家虽然算不上世家豪门,但在江东也是有头有脸的。在一群村民和两千士兵面前,还要趴在地上用刑,这对他来说比挨板子还有些受不了。 季书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知道脸面了,现在想起自己是韩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