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北破秦军水师,趁魏军突袭宛城之际重新收复新野;太史慈在江陵大败蜀军,使得张任的三万永安军铩羽而归。 荆州接连两场大捷的消息迅速传到徐州战场。 哪怕之前楚军将士们从未听到荆州发生战事的消息,此刻他们也无不欢欣鼓舞。趁着小沛战事也告一段落,徐州最后一座城池的攻防战还未开始,士兵们围在篝火旁喝着酒,唱起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呜呼呜呼” 几名士兵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叫,跳着不知名的欢快的舞蹈,篝火将他们的影子拉得一闪一闪。 四处满是这般喧闹的声音让季书心中越发安宁,他提着一个酒壶、两只酒杯缓缓走到一个帐篷前。门口的两名士兵放下手中的长矛交叉在一起,挡住了季书的去路。 “军师,这里不能随便进。” 季书瞥了眼有些局促不安的卫兵,翻了个白眼道。 “怎么?大哥应该只是下令暂时解除我的军职,不让我指挥作战吧。难道已经下令禁足我了?” 两名卫兵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挂着惴惴不安的神色。 要知道季书在楚国是稳坐第三把交椅的,若是前些时候他说的话几乎可以等同于孙策本人的意思了。也不知为何,小沛之战后孙策忽然下令暂时解除季书军师祭酒的职务。 是季军师说话惹恼王上了?还是因小沛之战跑了个关羽? 士兵们感到好奇,可他们上头的军官不知情,更上头知情的将领又闭口不谈,不禁让事情扑所迷离起来。 照常理来说,解除了军职就是一介白丁,别说进出一些敏感的地区,就是在军营中走动都是不行的。可没有孙策的明确命令,谁敢禁足王上的义弟,更别说这“暂时解除职务”的“暂时”两字就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卫兵硬着头皮道。 “军师,您就别难为小人了。” 现在正可谓是积威犹在、军令不明,士兵难免会产生迷茫。 季书心中生出一丝笑意,脸上摆出一副温怒的神色道。 “这里面的人还是我抓进去的!你们莫非怀疑我勾结徐汉贼子不成?我今夜还就非进不可了,你们只管报到大哥那里,看他如何说?” 说完,季书一把推开卫兵架在面前的长矛,径直走进了帐内。 两名卫兵不敢再拦,向边上打了个眼色,自有暗处的卫兵快步去孙策那里禀报去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季书也不在意,甚至脸上憋不住露出了笑容。转过头,他打量起帐篷内的光景。一张床、一张桌、一摞书,算不上大的空间,但也绝不至于感到狭窄。 凑合! 季书看向跪坐于桌案前似乎专心致志看着书的徐庶,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发出咚咚的细响。 “元直兄,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看你了?” 徐庶早已听到外面的响动,却故意不去理会季书,只轻轻翻着手中的书本。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季书也不尴尬,走上前跪坐到书案另一端的垫子上,把桌上的书籍一点点搬到脚边,腾出位置来摆上了自己带来的酒杯、酒壶。 徐庶见季书半点不客气,自顾坐在那儿摆弄起他的书案,不由无奈道。 “季先生来此何事?” “来找元直兄喝酒啊!” 见徐庶又默不做声地看书去了。季书轻轻摆好酒杯,静静地开始倒酒,透明的溪流自上而下哗哗地在杯子里打转,有一股清冽的酒香飘了起来。 徐庶只是嗅了嗅,不用喝就知道必是好酒。 “凡世多佳酿,此酒更醉人。元直兄,请。” 说完,季书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对着徐庶打了个饱嗝。徐庶额角上青筋直跳,哼道。 “先生莫非以为在下不敢杀你?” 徐庶可不是在开玩笑,他虽是徐汉军师,早年却是任侠出身,后来书读多了、见识多了,才渐渐收了性子。别看孙策擒他毫不费力,那是孙策。换了季书,徐庶就算没有兵器也绝对能在卫兵赶进来前杀死季书。 “元直兄不会杀我。” 季书一脸笃定,悠闲地继续给自己倒酒。 “为何?” 徐庶冷冷地看着季书。季书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徐庶的双眼,说道。 “在战场上杀我,是为君臣之义。” “如今元直兄已尽君臣之义,在我营中不过束手待死罢了。楚王以礼相待,元直兄反杀楚王之臣,是为不义也。” “士当不为。” 徐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季书能看透他的为人准则。略微惊讶了一下,他随即冷哼道。 “你以为你赢了?” “怎么?张任镣铐加身,囚车西归。曹操、董卓烽烟再起,鏖战宛城。诸葛亮、张飞折戟琅邪,尽失东境。偌大徐州只剩一座下邳,元直兄还有回天妙手不成?” 徐庶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色,他瞪着季书好一会儿才渐渐缓和。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看向季书厉色道。 “为什么?楚国第一次北伐失败损失如此惨重,荆州空虚,蜀军东征。你竟还敢瞒下孙策,放着荆州自己打?你真不怕天下诸侯共分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