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诏书上的蜀王玺做得了假吗?”袄 一句简单的质问,重重地砸到了张任的心头。 张任松开了张松的衣襟,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是谁?是谁!” “就凭你张松,楚人怎么可能攻破成都!” “是李平?是,是法正?” 张任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张松。 在张任看来,有李平和法正坐镇,蜀国依然稳如泰山,这也是他可以放心赴死的原因。哪怕他知道李平渴望权利,渴望更大的舞台,也没想过李平会背叛。更别说法正。袄 张任无比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张任小看了张松,也小看了楚军。 若是没有法正的帮助,羽林军的处境确实要困难许多,但正如张松之前所言,羽林军的战绩完全是靠将士们奋勇杀敌的结果。 但张松没有正面回答张任。 “既然知道是大王的旨意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奋力一振,推开了两边的士兵,抽出胳膊来。士兵们在极度震惊之下稍稍松开了掣肘,见张任没有继续发话,也就退到了门口去。 张松整理了下衣服,老神在在,总算恢复了几分使者的样子。袄 “宣旨的宫人也随我一起来了,就在城下。你若还不信,大可派人去城头喊话叫他过来,不过我想我一个别驾从事都来了,也不至于证明不了大王的旨意吧?” “莫非你要大王亲自到城外喊话,才肯相信?张任,给大王留最后一点体面吧。” “我投降你奶奶!张松,你不要以为你是张氏族人,我就不敢杀你!” 一向冷静的张任一掌拍烂了身边的小桌,他拔出悬挂在旁边柱子上的配剑,剑刃架到张松脖子上,他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择人而噬。 哈哈哈~ 张松大笑,他一只手抓住剑刃,刺破的鲜血染红了剑刃,张松更进一步,眼神逼视着张任。 “杀我?”袄 “你看我张松,像是个怕死的人吗?” “你既不怕死,为何卖主?” “我卖主?是你被刘璋卖了!驿站的快马只要十天就能把永安前线的消息传回成都,你这个蠢货用你的猪脑袋想想,为什么永安都快打了两个月,一支援兵也没有!” “抵御敌军,守护蜀国的疆土和百姓是军人的天职。哪怕没有援军,我等同样死战到底!” “守护百姓?啊?守护百姓?我每一天走到街道上,都能看到百姓卖儿卖女,你张任能管管吗?” 张任的气势这才弱了一分。 “乱世之中,这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才从军杀敌,只为早日平息乱世。”袄 “早日平息乱世!哈哈哈~” 张松用手指着张任,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你多年来想练一支精锐,刘璋给钱给你了吗?你多年来请求征讨汉中、荆州,刘璋同意了吗?你去年出兵江陵,是怎么坐着囚车回成都的?” “忘了?” 张松附在张任喝声道。 严颜脸上满是凄凉,闭上了眼睛。张任脸色铁青,再次抓起张松的衣襟,喝道。 “你敢对大王不敬!”袄 “哎哟,我好怕啊!你是不是不敢听了,要我闭嘴啊?” 张松狠狠地拽下张任的手。 “我才是大王派来的使者!张任,你给我放尊重点!”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背叛了大王吗?好,我告诉你!” “我大汉朝还在的时候,每年不过春秋两赋,值昏君当朝,各种苛捐杂税不断,致使百姓起义不止,诸侯割据称王。” “那你知道,现在蜀国的税赋有多少吗?” 张松看着张任,张任却转过了眼睛。袄 “呵,你不想知道。” “你同样看不见那些世家提高田租,让老百姓靠借钱交税、交租,最后被逼得卖儿卖女!” “你看不到世家兼并土地,收买官员,偷税漏税。” “你看不到刘璋为了掌控权利,对顺从的世家宽容、放纵,对不顺从的世家手段残忍,轻则杀人,重则灭门。致使朝堂变成他的一言堂,割据一方,享尽荣华。” 张任咬着牙,瞪着张松。 “所以,你们就可以背叛大王了?你们对得起大王的信任和重用吗?” “是他对不起我们!”袄 张松贴着脸,对张任说道。 “呵呵,你当成都怎么陷落的?羽林军深入蜀地,先后攻破各地守军、刘璝的边军、秦国入侵的兵马,加起来有五六万人吧。你以为是我和法正打开城门,让楚军入城的?” “错了!” “哈哈哈,是你的大王第一个提出了投降的。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 张任面如死灰,手中的佩剑跌落到地上,他坐下来,口中只是喃喃道。 不可能。 张任想说,一定是法正使了什么诡计,但听到这里,他又感觉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袄 张松冷冷地看着张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