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降兵的进程十分顺利,只过了五天时间,一路畅通无阻的季书等人就进入了成都城。 除了云南那边因为道路遥远,冷包、黄权的边军还能未回复讯息,益州境内的战事已经落幕。但落幕之后,益州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例如,需要安排刘章和原朝堂的那些大臣们去建业,毕竟许多人以后是要在楚国朝堂上效力的,刘章也会安置在建业附近,不可能留在益州留下祸患。 一些地方官员肯定要留下,迁去建业的大臣们也要留下部分族人安置益州的家业。 还有楚国新法的推行和对世家补偿的核对。 还有蜀国国库的清点,各地张榜安抚的事情,逃难流民的救济和安置。 数不清的事,想着就头大。 到达成都已是中午,先是见到了魏延,之后也没什么准备,周瑜和季书就简单地在王宫里设宴宴请了刘章,主要还是为了做足了一番姿态。 送走了刘章,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聊起事来。 “还好二哥在,不然我是真忙不过来。” “又说客气话,先歇口气,下午咱们见见那些蜀国的大臣。看看哪些是可用之才,到时候拟个名单,一起带回建业去。” 走在回廊上,季书忽然顿住了脚步,他想起一个人来。 “二哥,你看这个法正怎么办?” 张松既然见到了他们,又走了一路,当然早已把这段时间蜀国朝堂的事也和他们说了。 若说到人才,这些人中最避不开的就是这个法正。 提到这个名字,周瑜英俊的脸上也难得皱起眉头,长长叹息。 “法正确实有大才。在军事上,他能识破我军计谋,甚至轻易左右朝堂众人的判断。在政治上,他这些年在蜀国主持了许多大事,农耕、水利都有,亦能让各世家都心生忌惮,坐到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其才情不逊色于诸葛亮,诸葛亮更善内政,此人更善奇谋。” “可惜。此人心性难以揣摩、几近癫狂,所行之事无不是在生死的边缘试探。现在,他是心向楚国,可若局势变化谁又知他会生出什么心思?我的意思是,杀了。” 楚国如今吞下益州,已经成为了三国中土地最辽阔、人口最多、资源最富饶、军事潜力最强的一角。休养个五六年时间,整合出更强大的军队,足以发动一场统一中原的战争。实在没有必要在朝廷留下这么一个不安稳的炸弹。 季书点点头,他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毕竟是有功之臣,这么杀了······” 见季书有些顾虑,周瑜笑了笑。 “不好杀,世间总有不好杀的人。” “病死不就行了吗?” 看着周瑜转身向前走,季书咽了咽口水。他除了军事,多是管理一些建设桥梁、道路,以及采购物资的事情。 周瑜除军事外则掌握罗网,负责收集各国情报、应对国内的探子和安全相关的事宜。也不知朝中还有没有大臣是被二哥给病死了。 可惜,可惜。诸葛亮、法正,这么两个顶级的人才在我手中,却不能为我所用。 “杀之前,我去见见吧。” “不急,最快也得安排在回建业的路途上,积劳成疾、偶染风寒。” 周瑜回头调笑了一句。 “怎么?帮大哥惜才啊?” “放心,我知道有些人死了对楚国才是最好的。我就有点好奇,去见一见。” 季书耸耸肩,反正这些大臣也都要见一见,唯独不见法正,日后死了不是更引人怀疑吗。 “随你。” 说着,两人就分开,各自找一处宫殿休息了。 ······ 下午,两人最终还是决定亲自登门拜访,以示郑重。 要见的大臣很多,周瑜去见了李平,季书则先去见了最感兴趣的那一个。 经过通传,管家带着季书、陆逊和两名侍卫走进内院,推开客厅的大门,季书终于见到了法正。 法正年纪和季书相彷,脸上菱角分明,让人一眼见了便印象深刻,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充满了玩世不恭的洒脱。 “季大人大驾光临,法正有失远迎啊。快请入座,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水酒。” “法正先生客气了,请。” 两人相对着落了坐,陆逊则跪坐到了季书身侧。 “来,我先敬季大人一杯。” “客气客气。” 法正先饮为敬,季书举杯正要饮下,忽然听法正问道。 “大人可知我的死期是何时啊?” ? 法正已经预感到我们要杀他了? 季书的手顿了一顿,回过神来先喝下了杯中之酒,才笑着回答道。 “法正先生可是有难处?尽管说来,先生有投诚之功,我军将士定会保先生周全。回朝之后我王还要另行封赏的。” 他在试探我吗? 季书的目光投向了法正的眼睛,只见法正大笑道。 “哈哈哈,我与大人一见如故,开个玩笑。”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