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打火机的盖子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翻起又落下。
邵一谦回公司拿文件,看到外面的人,也走了出去,对方正趴在栏杆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他好奇地问道:“难得周末在公司见到你,总不能是家里断网了吧?”
赖宁闻言头也不回,因为他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想来公司,明明自己本来只是出来吃个饭,虽然出来吃饭这个念头也奇怪。
“没什么,无聊了,出来溜达溜达。”
“哦,无聊了,来公司抽个烟。”
赖宁眼睛一瞥,轻哼一声。
邵一谦不管对方的轻浮,也趴在旁边看风景:“所以你把学妹一个人扔家里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学妹,在想什么?”
邵一谦笑笑,心想,我想什么?应该是你在想什么吧。
他看一眼旁边的人,很显然,对方还没想明白呢,但他也不打算提醒,因为赖宁这个人就是太骄傲自信,也可以说太自大,对于别人说的,总是九分怀疑,剩下一分还保持中立。
感情这种事,更要他自己去想明白,就算吃了苦也是他活该,过去太放任自己的浪荡。
当然邵一谦也知道,赖宁以前的做法是为了气他的母亲和爷爷,不想变成他们争夺家产的工具,但最后他却有些迷失自己,在尊重和玩弄感情之间反复横跳,也渐渐看不清自己的心。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学妹挺漂亮的。”
赖宁眉头一皱:“什么?”
邵一谦挥了挥手里的文件袋,转身离去,然后想到什么,又转回来:“澜生说他赶不回来了,你生日之前。”
“嗤,留个学玩疯了是吧?还是他们学校不放假?”
邵一谦摇头轻笑:“等他回来你轻点打,打‘死’了你就是我们宿舍最小的。”
赖宁收起打火机,也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那算了,让他活着当老幺。”
午后的阳光正烈,路边银色的跑车猛得启动,消失在了玉兰树遮盖的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