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芝玫其实想好了,如果第二天赖宁没有主动提今天的事,她就一定要问个清楚,但还没等到第二天,她就收到赖宁发来的消息,让她这几天不用去,她问为什么,对方只言简意赅地回答,出差。
俞芝玫郁闷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看着织了五分之一的围巾发呆,手机嗡嗡又响了起来,她拿过一看,是摩登舞社的信息,社团群里在说周末比赛的事。
今年的国庆和去年一样,校队依旧在集训,“服务员”轮到了新入社的社员,比赛还是定在假期后的周末,俞芝玫之前当过参赛助理,所以这次校队的老师点名要她一起去,俞芝玫知道这件事推不掉,便答应下来,又和赖宁请了假,对方只回了句“知道了”。
比赛后的一周,俞芝玫去盼妮的店里帮忙,发现简清辉总是走神,像是有心事,一天晚上下班,她和对方一起回学校,在经过小湖时停了下来。
简清辉转头,眼神疑惑。
俞芝玫便问道:“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上班的时候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家里的事。”简清辉简略回答。
俞芝玫想了想,柔声说道:“你可以把我当树洞,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好些,你之前不也当过我的树洞?”
简清辉笑了笑,在湖边慢慢踱步,最后告诉了俞芝玫他家里的事,他爸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但公司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处理,他爸当然是放心不下,在继续工作,所以他有些担心和生气。
俞芝玫记得之前简清辉说过,他和他的爸爸在闹别扭,关系很僵,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作为好朋友,她主张劝和不劝分。
“你可以试着去理解他,或者用你的方式帮帮他,人呐,一定要珍惜当下,很多东西都是会一去不复返的,也没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只要你想。”俞芝玫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中酸涩,话含哽咽。
……
第二天,俞芝玫去盼妮的店里,盼妮告诉她简清辉辞职了,说是家里有事,之后可能没有时间过来帮忙,俞芝玫知道其中缘由,大概是自己昨天晚上的话起了一点作用,她笑了笑说知道了,然后调侃盼妮这个老板不能再偷懒了。
结果她没想到自己的报应来得那么快,赖宁说他还要继续出差两三个月,归期不定。
俞芝玫觉得自己这是变相的被辞退了吧?什么工作会需要出差三个月?是她那天的便利贴…可是她也没写什么,只是一个问题而已,是自己对赖宁太步步紧逼了?
俞芝玫又难过又生气,决定周末去一探虚实,确定一下赖宁是不是真的出差了,还是为了打发她走,而说的谎。
只是没到周六,又发生了一件让她意外的事,网上传出了JT资本董事长晕倒送医院的新闻,说是现在的JT资本要面临群龙无首的危机。
俞芝玫第一时间打了简清辉的电话,对方接通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了情况,然后才知道新闻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就属于媒体自己的猜测,其实公司目前运转良好。
她松了口气,安慰了对方几句,就挂了电话。
可惜事情还没完,今年的10月对俞芝玫来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就在她决定去赖宁家的前一天周五晚上,冯映山在戏剧社排练时,摔伤了腿,被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她和沈云栀得知消息,也立刻赶了过去,冯映山先被送到了急症室,拍完片子又转到骨科,确定是骨折后,需要立即动手术。
这一系列事情吓坏了沈云栀,她从小到大都没独自处理过这些,好在有俞芝玫,对方从挂号到缴费,再到找科室、找医生,都沉着冷静,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小鱼,花花会没事吗?”
俞芝玫和沈云栀坐在手术室外,她安慰对方道:“没事,医生说也不是特别严重,小手术而已,刚才要不是你在,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
沈云栀一脸愧疚:“我也只有这点能帮上忙了,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瞎说什么呢,别人爱你又不是因为你对他有用处,而是喜欢你这个人,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俞芝玫揽过沈云栀的肩膀,摸摸对方的头。
手术还在进行中,俞芝玫去护士站要了两杯热水,却刚巧碰到了简清辉来医院看他爸爸,简清辉也很意外,然后知道是俞芝玫的室友出了事情,刚想问需不需要帮忙,两人就又碰到了来向董事长汇报工作的赖宁和邵一谦。
几人在护士站前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简清辉打破沉默,让赖宁和邵一谦先去病房,说他爸爸应该已经醒了。
俞芝玫端着两杯热水,看赖宁路过自己,从刚才遇见开始,赖宁就没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似的,眼神散漫又冷漠,让她一阵难过。
“你室友那边,需要我帮忙吗?”
俞芝玫回神,摇头:“没关系,还有一个室友也在呢,而且你爸爸这边还需要你照看。”
“好,那有事记得打电话。”
……
俞芝玫拿着水回到手术室外,一杯递给沈云栀,一杯捧在手里,却没心思喝,在想刚才的事情,她一会儿想再见一面赖宁,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冯映山进去已经快两个小时,照医生的话手术应该马上结束了。
果然,没几分钟,手术室的灯灭了,门也被打开,冯映山躺在床上被推出来,对方一只脚打了石膏,只露出一半脚掌,医生说里面打了钢钉,这几个月要静养,大概一个月后来拆石膏,拆钢钉的时间不确定,要看后续检查和患者自身的情况。
俞芝玫拿手机把医生说的话记下来,又加了医生的联系方式,才陪着冯映山去了病房。
冯映山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