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直直地微笑,像一尊可怕的傀儡。
“好啊,我可以告诉她。”它耸耸肩,语调轻松又活泼,还朝莱斯特俏皮地眨眨眼,恢复洋溢着青春、快乐少年的模样。
“在古老的东方国家,有句谚语叫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至于欠下什么债,那就要麻烦她去问她的父亲了。”
“我的父亲不可能欠下别人的情谊,你这个怪物别胡说八道!”单悦愤怒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远处的白雪中,她已经摘下兜帽,红色的格兰芬多长袍让她变成燃烧在黑夜中的一团火。
怪物的眼睛变得骇亮,它如同猎手般紧盯猎物,在莱斯特惊恐、错愕的目光下,黑色的潮水凶猛地擦肩而过,卷起的狂风吹拂他柔软的棕发,直奔格兰芬多的少女!
它不给单悦反应的时间,躯干猛烈地擦过树身,瞬息之内来到单悦的脚底下,化为锁链攀附上她的身体,女孩的身体“呼”得腾空而起,紧紧地控制她的一举一动,它的另一只躯体同时主动攻击莱斯特握着魔杖的手腕,属于男性的惨叫声响彻禁林。
没有激烈的搏斗,只有窒息的碾压。
少女整个躯体像是要融入黑潮,灵魂如同被剥夺,这些东西柔软却致命,她觉得自己失算了,身体无法动弹,袖口中的魔杖成为摆设,藏在口中舌头下方的符箓也快被唾液淹没。
女孩头一次感知死亡来临的恐惧,让她无法进行思考,最直观的疼痛以及缺氧让她脑海里呈现一片空白。
冷静,强迫自己冷静,如果怪物对她有十足的杀意或是恶意折磨她,现在的情况或许更糟糕。
然而莱斯特的情况并不太妙,单悦费劲朝莱斯特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到握魔杖的手腕鲜血直流,魔杖因为主人的疼痛掉在雪地中,像是干枯的树枝。男孩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面部狰狞,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的血液顺着黑色的袍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在白色的雪地上变成一摊鲜红的河流。
“莱斯特!!!”
单悦撕心裂肺地大喊,冷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唤醒她更多的意识。
计划像是失败,莱斯特的动脉被切断,单悦被禁锢行动,差点窒息。
怪物的一条肢体化作一只四不像的人类头颅,它并有真正的脑袋,只有凹进的部分充当五官。
柔软得似乎任何东西都无法将它斩断的黑色液体在单悦的眼睛中缓缓流淌,像是猜到了两个人的想法。
它的面庞下端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缝,充当它的嘴巴:
“就凭你们这些小东西也想消灭我..真是自不量力。那个男孩我本想让他死得痛快点,现在我只好让他换种死法了...”
怪物先前在撒谎。
他并没有放莱斯特生路的念头,他要让他因为失血过多在这寒冷的冬天流血至死。
单悦知道必须自己一定要做出什么,被她先前被她含在舌底,强大的武器不会因水的存在而失去它原本的能力,这是她能想到最好、最隐蔽的位置。
她将舌尖抵上颚,用舌身推动符箓,直达她的唇边。她突然感觉到她的胸口有东西在发热,玉佩的温度再次涌入她的体内,要带给她超越一切的力量。
“看在你急速送死的份上,我不防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更多的事...”怪物的脑袋凑近单悦,声音开始变得洋洋得意。
单悦恍惚地望着怪物的身影,或许是落在垂死的边缘,又或许是她疯了,她竟然开始忽略恐惧,愤怒与不甘涌上心头。
她不甘拥有符箓葬身此地,愤怒怪物的出尔反尔,还有隐隐约约的懊悔情绪在她心中不断地攒动。她开始找回自己的步调,集中注意力观察怪物的动态,做出一副任由人欺负的绝望模样。
怪物很享受女孩的姿态,它愉悦至极,心情舒畅,更多单悦不曾知晓的事情脱口而出:
“你那父亲答应和制造我的人要一起成为巫师界的光,【为了巫师与麻瓜的未来】——这是他们的口号。可他半路不仅带走他们最重要的研究材料销毁,还因为爱情丢下那群人不管不顾了。”
“叛徒!叛徒就应该被杀!那些人如此喊道。”他正义得像一位勇者在判决一位魔王,“你说,这种人以及他的亲生骨肉该如何处置呢?”
黑色的躯体凑到女孩,女孩无法想象他所描述的一个个场景,她只能将全身的力量慢慢汇聚在她口中。于是她闭上眼睛,像是放弃一切任由怪物践踏她的身体,实际上她屏息凝神,让注意力更加集中,感受她原本的力量脉络在体内游动。
像是过去漫长的时间,却又只过了仅仅几秒,怪物直盯女孩无力的头发被冷风吹动。
“噼里啪啦。”
燃烧的声音打破宁静,火星开始出现在符箓边缘。
“去死吧。”单悦轻声念道。
“你在说什么?”怪物意识到不对劲,它的语调骤然分裂,声音开始变得如同野兽般嘶哑。
“我说让你去死吧!”女孩的眼睛猛然睁开,照亮她的瞳孔。
小小的符箓燃烧巨大的焰火,将单悦包裹在其中。她没有被灼伤,就像掌管火焰的神明在她身上降临祝福。又或她是施展魔法的人,她此刻也快要化为火焰,眼神比火还要炽热,要将眼前的怪物燃成灰烬。
“不!不可能!”怪物立刻逃跑,它松开单悦,想将她直直丢在雪地,打断施咒。
那火富有生命,它稳拖单悦保持在空中,更多的火苗宛若藤蔓般不停生长,顺着怪物的脚步延伸它所到的每一处。那火如同锁定猎物的火鸟,它展开翅膀,将火形成成包围圈,而黑色的怪物被逼到中央,无处可逃。
“你怎么可能拥有这种东西!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