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突围?” 尚云杰低语一声,他正思索之时,有主将开口请战。 “元帅,不如咱们先屠了他们,再去与大唐愿援军一战!” “不,那支被困的唐军,虽然粮草短缺,已是强弩之末,但尚有一战之力。 此时与他们死战,断了他们生还的念想,只会让他们拼死反扑。 这里的动静再被大唐援军探到,必然向我军发难。 那时反而是咱们又要对付那支援军,又要防着莫如之突围,陷入被动,先稳住那支困军才是上策。 与援军不同,那困军被我军所围,根本没有打探外界消息的能力,那支唐军距离我军又远。 我军骑兵主动出击,那边的战事,深处包围的困军根本探知不到。 待我军灭了那支援军,这支困军插翅难逃,唯有一死。 原计划不变,那支援军就交给你们了,一个都不要放走,给本帅杀个干净!” 尚云杰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于那支困军,本帅亲自去劝降。 你们领了军令,去吧!” 话音落下,尚云杰接连挥手,抛出令牌。 各自接住令牌后,主将们互相交换了下眼色,皆是不敢再迟疑,转身出了大帐,快速离开,各自调遣兵马而去。 他们追随尚云杰太多年了,最少的也有十余年了,对尚云杰的脾气,他们心知肚明。 尚云杰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行军打仗,所下军令,何曾想他们解释过? 这一次尚云杰跟他们解释了这么多,他们心中岂会不知因为何事? 他们的元帅太想报杀子之仇了!他不想让莫如之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既然如此,应该怎么做,他们彼此都已心照不宣。 杀! 以雷霆之势,屠灭大唐援军! 让那支大唐困军再次陷入孤立无援之境,任他们的元帅摆布! 军帐之中。 尚云杰紧紧咬牙,两腮胡须起伏轻颤。 尽管他给了一众心腹主将合理的解释,但他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莫如之趁乱突围,在大唐援军底细已经摸清的情况之下,他会先以雷霆之势屠灭高木那支困军,不惜损兵折将,他也会去做,除去后方隐患,专心对付大唐援军。 就算那支援军察觉出形势不妙,向北苍关撤军,但在这草原上,他们又怎么跑得过大魏骑兵。 但如果只是如果,高木此时突围,拼死一战,让他更加确定莫如之就在困军之中,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不会再放走莫如之。 未过多久。 除了困住高木这支唐军的半数魏军主力,各大营骑兵纷纷出动,向杨辰所率军队而去。 与此同时,魏军主力包围圈西南侧,高木率军奋力冲杀。 陡然间一道大喝之声传来,破开层层喊杀声,在战场上空炸响。 “吾乃魏军魏军主帅,敬佩将军勇武,亲自前来劝降! 本帅保证,降魏之大唐将士,不仅性命无忧,更可直接入我大魏军营,粮饷、军饷,一视同仁! 一众主将,本帅亲自向我大魏皇帝陛下请封,授予爵位,永享荣华!新船说 苦战必死,降魏可生!” 这大喝声传荡开来,魏军皆是大吼。 “苦战必死,降魏可生!” 魏军将士的暴吼声,汇聚成恐怖的音浪,冲击着唐军将士的耳膜。 随着这劝降的吼声,魏军万箭齐发,一轮箭雨向唐军倾泻而下。 “守!” 高木怒吼,军令声激荡而出。 唐军以龙牙禁卫为首,皆是举盾成阵,抵挡箭雨。 魏军主力,重兵护卫的战车之上,尚云杰眼底划过惊叹之色。 接连几轮箭雨下去,收效甚微,鲜有箭矢能破唐军之盾的,除了少许臂力稍弱或饥饿体虚的唐军,被第一轮箭矢震歪了盾牌,伤亡于后几轮箭雨下,其余唐军皆是完好无损。 唐军这军备之强,让尚云杰紧咬钢牙。 正是因为唐军有这等军备,才让他有所顾忌。依仗着这些盾牌,加上唐军那特殊的盾阵,在这种突围战中,唐军总能逼得魏军短兵相接。 若是采用游斗战术,魏军必定分散军阵,唐军固然可灭,但且难保不会有武功高强之人,成功突围,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几轮箭雨虽未伤唐军多少将士,但也让原本混战的双方拉开了距离。 魏军变换阵型,稳步后撤,再次对唐军形成包围。 两军对峙。 尚云杰脚踩战车,身处高位,俯瞰战场,遥望唐军。 “本帅所言句句属实! 大唐将士们,此时我大魏军营中,有充足的粮食,还有用不尽的酒肉,可解尔等腹中饥饿。 战则死,降则生。 是生是死,全在尔等一念之间! 尔等可愿降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