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的话句句在理,让老奶奶哑口无言。
老奶奶只得小声嘀咕道:“你这老头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爷爷听见这话,吹胡子瞪眼,他没好气地回道:“呵,就你有同情心,棺材本都丢光了。”
奶奶自知理亏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闷闷不乐的擦拭着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张泛着黄边的全家福,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徐书宴一直听见楼上没了动静,她躺在漆黑的房间里直直望着天花板。
爷爷不欢迎自己,她能走哪里去呢?有了身份证,去外面打工应该也行。然后每天勤勤恳恳的动作,租一间小公寓,吃喝不愁过着平淡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呀,只是为什么她心里就这么不甘心呢?
想着想着徐书宴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次睁眼,房间里微微亮亮,她起身拉开窗帘,此时天空晴朗一片,月亮公公还没有下班,他垂挂在碧海晴天中晕晕欲睡,显然昨天的值班把他累坏了,另一侧则是提早上班的太阳奶奶,她正从东方缓缓升起,耀眼的红日将周围的云层都镀上一层层颜色,那渐变的色彩格外的好看,由最深的绛红到淡淡的金。
少女轻柔地闭上双眼,很有节奏地轻微呼吸,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闪一闪,双腿不自觉的盘靠在一起,整个人悬浮在空中,橘黄色的阳光照在她枯黄的小脸上,周围散发着点点银光的光点全都向少女扑去,被她吸入体内。
等徐书宴吐纳完,她身上发出一股恶臭,低头一看,竟全是黑色污渍,她知道这才算正式的踏入修行的第一步,前几日,她想洗髓,却没有合适的环境,今天总算是将这件事搞好了。心中的一块巨石拿下,徐书宴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等她洗漱完打开房门,便抬眼一望,便看见了坐在长方饭桌的人,那是一位两鬓斑白的七旬老人,他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却带不走他俊朗的面容,若是爷爷在年轻一些,必然也是大杀四方的风流人物,他眼神却格外的清明,身着蓝青长衫,手持今日报纸,整个人清润儒雅。
尽管他这个年纪看文字已是十分费力,不得已带上了老花眼镜,但他阻挡不了他阅读的决心,老人神情专注地阅读,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线索。
直到徐书宴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他抬起头望向徐书宴,那双历经世间沧桑的双眸此时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他上下打量一番徐书宴,冷哼一声:“果然长了一张乖巧的脸,就是人看着不咋滴。”
徐书宴刚刚对老爷爷升起的好感,瞬间便熄灭了,果然,这位老爷爷可不是一位好相处的人。
“你别听他的话,他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姑娘,快坐下来吃稀饭,这米可是今年才打的稻谷,新鲜得很,快尝尝。”奶奶穿着黑色围裙右手端着高压锅,左手拿着铲子从厨房走出来。
徐书宴急忙跑上前去结果奶奶手中的锅。
一旁看见的爷爷继续补刀:“年纪不大,献殷勤倒是挺会。”
说实话徐书宴有些恼怒的,老爷爷一直在挑她的刺。若不是她看老人的面相,不是那尖酸刻薄之人,她铁定立马转身就走。
徐书宴嘴角含着笑,款款落座,她自然地盛饭开口说道:“说不上献殷勤,不过就是看着奶奶拿这么重的东西心里不适罢了。不过看样子爷爷好像从来没帮奶奶端过饭菜呀。”
老头子被她这么一噎,余光扫向妻子眼底微微生气的怒意,他瞬间乖巧地不再开口说话,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没帮妻子端过多少盘子,刨了几口饭,他终于好想了说辞:“伶牙利嘴的小丫头。”
徐书宴嘴角露出乖巧的微笑,她神情得意地挑眉望向老爷爷,手上动作不停地夹着腌好的泡萝卜丝。
老爷爷眼底火光炸现,这小丫头片子说几句就拽上了?他愤愤然地开口道:“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在我家白吃白喝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老头子!”奶奶说话的声音拔高了些,她表情严肃,神情非常不认同爷爷说的话,他怎么能对小姑娘这么说话。
韩世文与妻子方繁星相濡以沫五十年了,自然知道她不开心了,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做,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小姑娘一看就来路不明,自家老婆子年纪已经很大了,行动迟缓,若是因为女孩招来一些祸端,轻轻地磕碰都会要了她半条命。
韩世文想到这里眼神更加的坚定,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地收紧,他下定决定要将面前的女孩赶走。
徐书宴垂下了头,额头的碎发挡住了她黯淡的神情,她放下碗筷平静地开口说道:“知道了,谢谢款待。”
说完,徐书宴起身便想走,她并没死皮赖脸的人,竟然主人不待见她,那她还赖在这里像什么话。
方繁星急忙拉住徐书宴的胳膊,她着急地开口说道:“这个小老头脾气就是这样古里古怪的,说话也难听。姑娘你别往心里去,实在没地方去就留在奶奶这,奶奶能做主。”
方繁星说完冷眼瞪了韩世文一眼。
徐书宴去意已决,她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但路是闯出来的,走一步看一步才是人生常态,人生的意外太多了,机遇也是如此。
徐书宴对着热心善良的奶奶露出诚挚的笑容,眼神坚定异常,她开口说道:“奶奶松手吧。”
方繁星瞧见了徐书宴眼里的决绝,她长叹一口气,慢慢地松开拉住她胳膊的手:“丫头,你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找工作的时候,多留心,高薪高待遇的是骗子的可能性很大。别找那种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给再多的钱都别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都比不了健康。”
方繁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