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黎一哽,想反驳却发现好像事实就是如此,只得愧疚道:“抱歉,我太激动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老熟人。”
“你们在聊什么呢?”杜庭轩走出一段距离但没发现二人跟上,于是扭过头来高声询问,“你们奔波一天,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了。”
命黎态度真诚地看着他,听到杜庭轩喊人,嘴上应答了几句,又转过来问沈慈安:“要一块走吗?还是说你想自己待一会?”
沈慈安自然明白和多久未见的熟人打招呼的确会造成这种场面,但他还是很生气,如果只有他和姐姐二人,就不会出现这种场面了。
无理取闹不适合这个有第三者存在的场面,于是沈慈安识大体地攀上命黎的手臂,笑着说道:“先去休息吧,姐姐很累了。”
乖巧懂事的小模样瞬间俘获的命黎的心软,让她的愧疚感更深了。
跟上杜庭轩的步伐,穿过几个走廊上了几层楼,到了休息住房,杜庭轩直接给他们安排了套房,客厅卫生间小厨房主次卧一应俱全。
这可真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居住环境了。
杜庭轩指了指门旁边的铃铛样式,说:“如果有事,可以摁这个,我会及时赶过来的。”
“好,我知道了。”
杜庭轩倚着门框,眼神自然地向后瞥了瞥沈慈安,又说道:“叙旧就留给明天吧。”
他俯身,贴了贴命黎,保持一个看起来很绅士的微小距离,说:“晚安,阿黎。”
“晚安。”
互相道完晚安,命黎刚关上套间的门,一转头,就看到沈慈安满脸幽怨。
她好笑地凑上去捏捏他鼓起来的脸颊,手感一级棒,满满的胶原蛋白,“好了好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果不其然,“给你”这两个字眼极其戳中沈慈安,在他心里,这两个字几乎等同于说给你一份礼物。
命黎神神秘秘地揭开随手携带的背包,在沈慈安期待的眼神下,掏出来个小布袋,工艺粗糙,花纹简陋,是免费都不会有人要的类型。
“你打开看看,本来打算等我们安定下来再给你的,不过现在也不差。”命黎眼眸亮晶晶的,纯真的笑容几近要把阴暗的沈慈安冲刷完。
沈慈安双手神圣地接过,动作缓慢又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传世珍宝,他神情如此严肃认真,命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拉开布袋抽绳,沈慈安从里拿出来一个毛线钩织而成的小玩偶,不过他半个手掌大小,小却精致,这人偶正是沈慈安自己。
他瞬间瞪圆了眼睛,惊讶和喜悦的表情交织出现在他脸上,沈慈安久久不能言语,盯着手里捧着的人偶转不开眼睛。
这实在是超出他想象范围之内的惊喜。
“怎么样,喜欢吗?”命黎将他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笑嘻嘻道:“就算不喜欢也不能退了。”
“当然喜欢!”
沈慈安重重点头,低落委屈的情绪全部被现在此时此刻的喜悦而取代,他简直要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沈慈安一向深沉的眼眸此时盖了层水雾,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瓢盆大雨来。
命黎也是吃软不吃硬,自然见不得人哭泣,她主动拥住沈慈安,拍拍他的肩背,说道:“喜欢就好,我的努力没白费。”
她感觉自己那睡不着的多个日日夜夜值得了,沈慈安的欢喜深得她心。
哄好了沈慈安,对方抱着小小玩偶进入客房,乖乖和她说:“姐姐,晚安。”
“晚安。”
命黎顺便嘱咐道:“你身体上的伤还没好全,如果感染了就糟糕了,早点睡觉。”
他满口答应。
树影摇晃,命黎最终还是决定拉住窗帘,以防半夜迷迷糊糊起夜下意识往外一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可算是对前几次有点心理阴影了。
好在一夜无梦,命黎结结实实睡到了大天亮,刚睁开眼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位感。
本来就这么打算一直赖床到中午的,可她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低语,仔细去听,好像是沈慈安和杜庭轩,隐隐有吵起来的趋势。
想到沈慈安不待见杜庭轩的模样,她真觉得二人吵起来的几率十分大,思及此,命黎被迫穿衣起床,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型扭开门把,对上二人投过来的惊诧视线。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姐姐怎么起来了?”/“阿黎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你们……是在吵架吗?”命黎疑惑地左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沈慈安快杜庭轩一步来到命黎面前,解释道:“没有在吵架,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
“啊?”她刚刚在门内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虽然没听到多少,但还是让她听到了几个言辞比较激烈的字眼,氛围极其剑拔弩张,要不然她也懒得起来。
“真是这样?”
命黎把视线缓缓移到杜庭轩脸上,试图询问另外一个当事人,作为和她一块长大的朋友,杜庭轩一向不会和她撒谎,他总是待人温和有礼,真诚友善。
杜庭轩叹气,他没像沈慈安那样招摇显摆地站在命黎面前,恨不得宣告天下并且告诉他命黎是自己的。
他仅仅站在原地,语气无奈,尽是成年人的落落大方,“嗯,我们在讨论有关于这个研究所的事情,你的朋友似乎认为,这个研究所不太正常,想要带你离开。”
命黎摸不着头脑,昨晚一切太平,且他们才来了不到一天,无法判断这地方到底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能这么快离开呢?
况且,她有一种直觉,仿佛有什么真相要在这个研究所被揭晓,在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