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没什么值得看的。”
天上都是敌人,区别在于什么时候打进来而已。
方舟一哽,但还是说道:“总得我自己上去看看才知道嘛。”
她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其实是因为我父母就在那个太空舱里,如果我当了宇航员,就能和他们团聚了,我已经……七八年没见过他们了。”
这下子换成命黎心梗,浓重的愧疚心涌上心头,她真心实意地道了个歉,并积极鼓励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宇航员本就是稀缺人才,在现在这种灾厄环境下,也许机遇会更高。”
方舟算是救了她一命,命黎自然不介意为她提供一个上升的机会,让其完成毕生所愿。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人才引进一下,但是最终结果怎么样,就要看你自身了。”
“真的吗!”
方舟听了她的话顿时一蹦三尺高,她本打算矜持一点,但发自内心的兴高采烈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
她站直了身体,说:“只要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就满足了。”
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好歹她努力过了。
方舟越想越开心,体内的动力汹汹不断地爆发,她呼出口气,“我去给你拿饭,然后就去训练,你稍等我一下。”
命黎还没来得及说她不太想吃饭,方舟早已一溜烟跑出去,速度奇快,她想,至少体力这一方面方舟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把靠枕竖起来靠着,维持在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门又响了,命黎瞬间清醒,她看向门的方向,发现进来的不是方舟,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命黎当即升起警惕心,被子下的手摸摸索索,拽紧了藏于大腿根部的匕首,以做防备。
因为这人给她的感觉和当初的那个无面人假扮的沈慈安一模一样,不论是微妙不变的上扬笑容,还是眼里似有若无的精气神,呆滞和死板是绝对存在的。
她不说话不动弹,那人也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来说安全的距离,她们僵持着,似乎就等着谁先沉不住气动手。
然方舟及时回来了。
方舟手里拎着硕大俩盒饭,脸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接触到这个房间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第三人时也是一顿,“你不是去探路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把盒饭放在床头桌上,叉腰着问道:“还是说你偷懒了?”
那人像被一秒钟安了发条,眼里的精气神回来一点,保持着不会让人生出疑虑的语气说道:“已经找到路了,所以我回来和大家说一声。”
她眼神略过方舟,脑袋探出来一点,与命黎对视着,“这个人就是你前几天救的那个吗?”
“啊,对。”
方舟搓手,大大方方互相介绍道:“这人叫陈千忆,对地理方面很有想法,当初提出中转站探路的就是她。千忆,这是命黎,我新认识的好朋友。”
“命黎……”
陈千忆翻来覆去地念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嚼稀烂的糖,听得命黎一阵恶心,本就没有多大食欲,现在更是能反胃到吐出来。
她皱着脸,不打算说话。
方舟虽大大咧咧热情洋溢,看着人不着调,但好在情商够高,见命黎情绪态度不对劲,她当即劝离陈千忆,总之最后结果就是陈千忆一边盯着她,一边退出这个房间。
对方绝对不是人。命黎的第六感直接给出了她确切的答案。
方舟啧了啧嘴,“怎么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也许是因为壳子里不是她了吧。”
她这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方舟张大嘴啊了一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命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三五秒后,才意识到些东西。
命黎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她默默拉起小桌板,打开餐盒准备吃饭,久病初愈得好好养,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下病根。
即使沈慈安不在了,她也得对自己好一点。
方舟见她心情恹恹地机械性塞食物,便也沉默着坐到对面,与命黎一块进食了这顿中午饭。
吃完饭,她实在忍不住了,戳了戳命黎询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命黎抹抹嘴,不知该不该说,毕竟隔墙有耳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不知道无面人在不在暗中偷听,亦或者有多少人类是被无面人替代了。
于是她摇摇头,只说道:“没什么,科幻剧看多了。”
方舟显然不会相信她这个说法,奈何对方不愿说,她猜测是命黎有所顾忌,因此没秉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问。
她开启别的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大多数都是方舟在说,命黎充当倾听者,时不时回几句,不至于让场面氛围冷却下来。
“说起来,我总感觉你有点眼熟。”方舟摩挲着下巴,细细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见到过命黎,她记性很好,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也大概能记得住。
更别说是命黎这种美丽又清冷的长相,忘记是绝对不可能的。
命黎倒是很淡定,毕竟在末日前她好歹也是有点能拿出手的研究成果的研究员,曾经被采访过,也上过一些科普节目,对方舟的这句话半点不意外。
“啊!我想起来了!”方舟敲了敲自己脑门,恍然大悟道:“我在这所学校上的荣誉墙上看到过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人,可能是你父亲。”
父亲?
联想到父亲遗留下来的各项神秘物件,以及她那离奇消失的记忆,命黎不由得对与父亲有关的所有事都格外上心。
“在哪?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