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霸道一个急刹,车轮胎和柏油路面急剧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头往旁边猛地一转,冲上了人行道,然后停住。 “没长眼,找死啊!”驾驶员窗户落下,满脸横肉的司机冲安哲开口就骂。 安哲顿时火了,伸手一指司机:“混小子,开车闯红灯还有理了,你给我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下车,晃晃悠悠冲安哲走过来:“怎么着?想找不利索?” “嗯?”身材高大的安哲俯看着司机,眼里发出相当的威力。 不知为何,面对安哲这目光,平时依仗主子势力横行霸道惯了的司机突然感到有些发怵,不由心里嘀咕,这家伙看起来气场很强大,不像是小县城的人啊。 但随即司机想到车里坐的人,又来了底气,瞪眼看着安哲:“嗯什么嗯?你知不知道车里坐的什么人?” “什么人?说说看。”安哲道。 司机哼了一声,摇头晃脑神气活现道:“车里坐的是咱们凉北的尚縣長……” 安哲眨眨眼,接着不动声色道:“尚縣長又怎么了?縣長坐在车里就可以横冲直撞闯红灯了?” “这……”司机一时找不到理由了。 这时后车窗摇下来一半,露出了尚可的小白脸。 尚可是下午从铁矿回来的,铁矿老板陪他来了凉北,晚上一起在县城附近一家野味馆喝完酒吃过饭,然后用自己的车送尚可回招待所。 尚可听着安哲和司机的对话,不由心里不满,转头对旁边脸上带着疤痕的年轻光头男子道:“你这司机怎么回事?怎么乱打我的旗号?” 光头一怔,看看外面,接着对尚可陪笑道:“可哥,不好意思,这小子不懂事……” 尚可哼了一声,接着又转头看着安哲,暗暗寻思,此人气质不凡颇有些气场,似乎不是寻常百姓,说不定是外地来凉北出差或者探亲的体制中人,既然司机打出了自己的旗号,那还是少折腾为好。 于是尚可对光头道:“叫你的人回来,少给我惹麻烦。” “哎,好,好。”光头忙答应着,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安哲和司机跟前,抬手照司机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道:“混球,你开车闯红灯还有理了,滚回去。” 司机摸摸脑袋,不敢做声了,忙跑回车里。 光头接着冲安哲皮笑肉不笑道:“老同志,不好意思,这小子一时犯浑,您多包涵。” 安哲打量着光头:“你就是那小子说的什么凉北的縣長?” 光头忙摇头:“不是不是,您看我像体制中人的样子吗?刚才那小子胡说的,车里只有我,您不要当真。” 安哲没说话,眼睛瞟向车子,尚可忙摇上车窗。 虽然尚可摇车窗的动作比较快,但安哲还是看到了他的小白脸。 看安哲看车子方向,光头忙道:“老同志,您没事就好……好了,走吧走吧……” 接着不等安哲说话,光头快速回到车里,司机倒了下车,接着开走了。 安哲背着手站在路边看着车子离去,眉头微微皱起…… “老同志,您没受到惊吓吧?”这时安哲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安哲转过身,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他身后,带着关切的目光。 这女子是何青青,她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正好遇到了这一幕。 刚才尚可摇下车窗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尚可坐在车后座,于是站在暗处看着,等车子走了,才过来。 “我没事,谢谢你。”安哲冲何青青点点头,然后道,“小同志,刚才那司机说车里坐的是尚縣長,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尚縣長就坐在车后座。”何青青点点头。 “这么说,你认识尚縣長了?”安哲道。 “是啊,我当然认识他,因为我就在县府办上班。”何青青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青青。” 听眼前这女子就是乔梁来凉北第一天救过的何青青,安哲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接着道:“你是县府办副主任?” “咦?”何青青不由感到奇怪,“老同志,您怎么知道的?您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安哲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何青青继续感到奇怪。 “很快你就知道了。”安哲冲何青青点点头,然后背着手走了。 看着安哲的背影,何青青皱起眉头,一时不解。 安哲回到招待所,穿过院子直接进楼。 尚可这时正在房间里,端着水杯站在窗口喝茶,看到院子里的灯光下有个人在进楼,定睛一看,倏地一愣,这不是刚才差点撞到的那人吗?他怎么住在这里? 尚可接着打开房门,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随即看到安哲穿过大堂上了楼梯。 尚可皱皱眉头,寻思片刻,接着去了大堂前台。 “尚縣長好。”服务员忙和尚可打招呼。 尚可点点头,接着问服务员:“刚才上楼的那人是谁?” 服务员打开住宿登记册看了下:“尚縣長,这位客人叫安哲,是丁书记安排的,客人过来登记住宿的时候,丁书记和乔縣長一起陪同。” “嗯?”尚可眼皮一跳,“客人是哪里的?什么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