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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2 / 3)

也无妨。

独孤昭仪有些好奇,这么多年过去,太子今岁才解了禁足,这些年,他在东宫怎么度过的?身为漠北人,她不能忍受被困在庭院里,他会恨么?会想报仇么?难道他还想向皇帝索取亲情?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有一点,独孤昭仪不能否认,那就是太子姿仪,放眼整个长安,都是可圈可点的。侍奉年长皇帝久了,独孤昭仪还年轻,她并不满足于此,况且漠北向来有收继制,也就是说,皇帝驾崩后,她是可以嫁给李弘泽的。因此,独孤昭仪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况且皇帝快不行了,总得依靠接下来的天子吧。

但是她想了想,有些庆幸。还好没当时嫁给他,不然巫蛊之祸,就会牵连到自身。

比之当年的稚气,李弘泽多了几分沉稳,就算受到天大的屈辱,他好像都不会弯曲自己的脖颈和脊梁。独孤昭仪不由得入了迷,她喜欢这样修长身形的男人,李弘泽一双凤目微挑,眸如点漆,颀长的一只手,晃动着水晶杯中的葡萄酿。他现在还没立妃,或者说巫蛊之后,权贵便不敢当太子的老丈人。

什么样的人,才能和他并肩而立啊。独孤昭仪心头涌动一股无名绮念,她觉得这位太子,实在奇货可居,之后趁皇帝不注意,总得多熟络熟络,就算不为了男女之情,也该为了之后做打算。

众人正在推杯换盏,太子忽然起身,像是做足准备一样,“父亲!孩儿今日在西市胡商处,买到一匹良马,此马通体赤红,孩儿跟养马的师傅学过,这马实乃难得的好马,可行千里。”他行着弓腰礼,迫切等待皇帝的回应,梁王轻蔑嗤笑一声,似乎是看不起太子笨拙讨好父亲的样子。毕竟于梁王而言,这些表面功夫从来都是多余的。

“好!待会儿酒足饭饱,马球场上,你可要一展雄风,别丢了朕的脸。”

梁王诧异看向路贵妃,路贵妃神色有些许慌乱,不过失宠一些时日,她就已经揣摩不清楚圣意,这太危险了。路贵妃侧耳向婢女说了几声,婢女走近梁王,附耳说道:“待会儿打马球,贵妃说,不希望殿下上场,她有话和您说。”

梁王小声说道:“知道了。”梁王有些不忿,自己背地里偷偷练马术,就为了给皇帝一个惊喜,但是母亲却不许自己和太子一争,真是让人心痒痒。兴味索然,梁王只好随意喝了几杯小酒,看着太子风光无限,他就浑身不舒服。

路贵妃站起身,命身后擎着酒壶的婢女走出,“圣人兴致大发,妾也备了薄酒。‘棠棣之华,鄂不韡韡。’看见太子和梁王,还有越王能在一起,妾为陛下开心。越王太小喝不得,就让太子和梁王满饮此杯吧。”

路贵妃这是在干什么?之前,太子风光还是低沉,她都另眼旁观,现在怎么突然热情起来?太子眼看着婢女把面前的水晶杯再次灌满,迟疑地看了看对面的梁王。梁王向他敬了酒,点头一笑,一饮而尽。

酒壶只是普通的酒壶,没有什么机关名堂,太子半信半疑,路贵妃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毒杀太子,他狐疑了片刻,最后喝尽了杯中酒,身上并无不适。

看来是他多疑了。不想那么多,接下来马球才是重头。酒过三巡,皇帝一声令下,锦步障纷纷撤下,连同杯盘狼藉的桌案。膏粱子弟们纷纷去行宫里换衣服,和皇帝一辈的老臣都跟着皇帝行至远处的望台,以观全局。

太子束好头巾,换了身骑服,两队人马,一队浅黄色,一队红色,只有太子,是一身深蓝色的立领胡服。诸子弟在球门两边列好队,□□骑的无一不是西域进贡的上等好马。他们右手握着长杆,马球不过一拳头大,所以,打马球既考验眼力,也考验马术,之前有不少男子打马球从马背上掉下来,肋骨断了几根,更有甚者再不能行走。不过,大周健儿从来就不会害怕这些危险,从军营操练,到节日游会,处处都有马球。

太子□□的枣红马并不惹眼,其实这种游戏,对于纨绔子弟来说,也是很难办的事情。激烈之时往往忘我,万一没分清人,伤到了太子,那可怎么办?梁王走到太子跟前,语气里带着一点艳羡,“兄长可真是丰神俊秀,我看了都有些自惭形秽呢。”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今天你赢了,我阿娘给我做了些糕点,不能陪兄长玩了。”梁王昂起头,“没事,以后日子还长,太子殿下。”

李弘泽斜了梁王一眼,心里不痛不痒,但还是有些不舒服,“我不在意胜负,每一次机会,都得好好把握,是吧,梁王弟弟?”

“啊呀,太子哥哥,你这话说的,胜负真有那么重要?”梁王无奈笑了笑,“就算我不把握机会,也没关系。也罢,弟弟先走一步,不妨碍大哥大展拳脚了。”

李弘泽内心深处隐隐作痛。他恨不得要梁王尝尝自己受过的苦,也让二弟过一过自己朝不保夕、终日惶恐不安的日子。李弘泽自认没有汉惠帝的气度,梁王也不如刘如意那般,和哥哥兄弟情深。“棠棣之华,鄂不韡韡。”真是令人作呕。帝王家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和梁王水火不容,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和睦的样子来。

护卫一展旗帜,马球赛就此开始,太子夹紧马腹,冲向渺小到难以捉摸的马球,其势之猛,让远处望台的皇帝与重臣啧啧称赞。众人都夸赞太子,颇有高祖和皇帝的风范,独孤昭仪被吸引了去,不过她不关注李弘泽是否和高祖相像,而是将目光汇聚在李弘泽起伏的胸膛上。

骑服有些紧身,分明勾勒出李弘泽的身形,这样壮硕的膂力,在漠北也是少见的,怪不得他当年能一身披挂入军营而不怯懦,这副身躯就是他的底气。

同时也是吸引独孤昭仪的地方。她深宫多年,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到蓬勃朝气和年轻有力的躯体了。

想想之前确实是没太注意太子……多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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