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安静下来,她呆呆的看着林决的背景。 身边有声响,王珍看向林野,她攥住林野的衣袖,“小野,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扁栀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她开的药方,一定有问题。” 林野十分不理解的看着王珍,“妈!” “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姐姐好不容易才回来,您为什么总要弄这些有的没的呢,那是我们三个的爸爸,姐姐怎么会对自己的爸爸下手呢,而且,姐姐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她对她的职业有很高的底线,我真的不理解,您为什么要污蔑姐姐,这么做,对您究竟有什么好处?” “妈,您总说为我好,可是,我却不见得,您除了破坏这个家庭,您还做了什么?之前您说,因为没钱,所以没有底气,这个我们理解, 后来李娟的事情,你又说,是对方自己想不开,这里,我们虽然觉得牵强,但是也信了,姐姐不高兴我们维护你,可是,从始至终也没有对您做什么, 可如今呢,你却依旧还要污蔑她,她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您怎么就老实要把她摒除在这个家之外呢?我真的看不懂您,您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希望您想好理由,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野说完,也进入了林家。 王珍被林野一通问,她整个人都呆住。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为扁栀养的! 否则,怎么什么时候,都袒护的是扁栀呢! “听肆,你听妈妈说,今天的这个事情,我真的没有污蔑扁栀,”王珍把药方递到沈听肆的手里,“你去问,你认识的人多,你可以找人去问,真的,这个药方真的有问题。” 沈听肆垂眼。 看着眼前的药方。 良好后,才忽然问了一句:“您怎么就断定,这个药方有问题?您的依据在哪里?” “明明已经问过你认为医术高明,可靠的中医了不是么?您为什么依旧还觉得,”沈听肆的目光审视的看着王珍,他的视线很沉,带着探究,更带着另王珍害怕的通透, “所以,你是确实对爸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觉得,以扁栀的程度,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才会这么笃定,这药方有问题。” 沈听肆逼近王珍一步,冷冷质问,“对吗?” 沈听肆是了解王珍的。 他见过王珍最不堪,但也最有心计的一面,他明白她的多疑,也明白她的手段。 所以,才会给出这样的猜测。 精准,又致命的猜测。 王珍呆呆的看着面前冷眸盯着她的沈听肆。 忽然,通体发凉。 “你,”王珍的眼神发虚,低垂下眸子,不敢跟沈听肆对视,“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没有的事。” “我就是觉得,扁栀不会这么好心替你爸爸看病,我担心她污蔑我什么,所以,我才找人问的,我也是关心你爸的身体,再没有别的多余的意思了。” 沈听肆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珍,低低反问,“是么?” 他拿起王珍递过来的药方,“这个药方是扁栀开的,对吧?” “你不是要我去问吗?行,我可以去问。” “我也可以保证,一定问出这个药方究竟是治的什么病,您不是也认同扁栀的医术么,那我回头问出了这个药方的功效,也就知道爸得的是什么病。” 王珍没想到这一层。 也没有沈听肆的逻辑严谨。 她从来没有想过,沈听肆会根据这些,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沈听肆看着呆呆的王珍,心里已然了然了一切。 他冷笑着将药方砸进王珍的手里,“看来,结果已经一目了然,我不需要找人问了。” 或许说。 从一开始,从王珍说出,这个药方是治疗林决那方面的问题时,沈听肆心里已然有了结论。 他只是…… 只是,不想去面对。 不想去面对,王珍的死性不改。 也不敢去面对自己,居然就有个不择手段,为了目的,居然会向自己的丈夫下那种药的母亲。 “您,真的不能收敛起来,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富太太么?” “我说过的,会保您晚年无忧,您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呢?” 沈听肆站在原地,想起刚刚扁栀委委屈屈说自己是“没妈的小孩”时的样子。 他心里这么多年的愧疚感,爆发出来。 沈听肆侧在两腿边的手狠狠的攥紧,他低哑着音调,忍着怒火,“您如今的所作所为,会让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努力,保护您所做的一切坏事,都是徒劳的。” “您不会变。” “永远不会。” “您永远不会满足,无论您得到了多么大的优待,无论您已经处于什么样的高位,得到了多少原本不属于您的东西,您,” 沈听肆无力极了,“您,永远,都不会满足。” “所以,我做再多,可是,” “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