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倾盆大雨。 霍家老宅的某处暗黑角落了。 “为什么扁栀说老爷子明天早上一早回来!老李,你怎么办事的!” 李管家站在晦暗的灯光下,一张脸被衬的灰蒙蒙的。 他原本还想着叫对方求个情,今天白天里,霍天耀把话说的那么绝,他继续呆下去,恐怕最后霍天耀当着会翻脸。 可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兜头给了这么一个消息。 李管家整个愣住,呈现呆滞的姿态,“你……说什么?” “什么叫,老爷子明天一早回来?”李管家完全不在状态,“老爷子在国内啊,怎么可能回来,而且我过来之前,还特意叫人守着了,甚至连通讯都切断了,怎么可能回得来。” 李管家说着自己的盘算。 “我原本的打算是如果扁栀喝下了药,我就继续把持着老爷子,若是没有,就拿捏着老爷子叫扁栀妥协,这事我做的万无一失,老爷子怎么可能明天回来,您听谁说的胡话啊?” 站在黑暗处的人都被气笑了。 他嗤笑了一声,从暗处一点点的走出来,冷眼看着李管家,“老李,你真的是老的,人没在手上了,你都没发觉?” 李管家听着就要往国内去电话。 对方低低冷笑,“这个时候打电话,未免太迟了,不用打了,来之前,我问过了,你那边的人毒蝎已经全收拾了,老李,”按照李管家对面的人高高的仰起头,带着嘲讽的笑, 拖着语调,带着阴森的威胁,“你故意的吧?” 李管家闻言,心头一震,“五爷,我不敢,我怎么敢啊。” “不敢?!”平日里趋炎附势,谨小慎微的霍老五此刻面容狠厉,他单手狠狠钳制住李管家的脖子,“不敢你就叫那么几个人守着?你当着以为毒蝎是吃素的!” “这么好个软肋,你给我弄丢了!李管家,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哦,”在李管家面色通红,挣扎着后背蹚出一身冷汗时,霍老五低低扯笑,“不对,不是你活腻了,是你儿子活腻了,咱们李管家最在意的就是你那个废物儿子吧。” 李管家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霍老五指节收紧,抬手一挥,站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摁压着李鸿耀,将他整个人摁到了地上。 “鸿耀!” “五,五爷,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千万别伤害我儿子,老爷子!对,老爷子明天回来,他最信任我,也最听我的,您留着我们还有用,五爷,求求您,饶了我们、” 霍老五看了眼被手下摁压着脸贴在地面的李鸿耀,他残忍一笑,继而将视线重新放在李管家的身上,“行,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要么,老爷子或者扁栀,这两个人,死一个。” “若是这两个人都安然无恙的活到后天,那么,你儿子就替他们死,你觉得,怎么样?” 李管家闻言,眼神惊悚瞪大。 霍老五在李管家即将要窒息时,送来了捏着他脖子的手,在李管家的不断喘息中,踩着落叶,一步步的消失。 院子里安静极了。 只有李管家的呼吸声,他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弓着背,撑着膝一点点的站立起来。 许久后。 李管家狠狠的抹去嘴角边的鲜血,重重的朝地上,“呸!”了一声。 李管家回了家。 他让人给老爷子的房间重新整理了一遍,而后,坐在老爷子平常坐的主位上,气定神闲的喝了杯茶。 然后,他挺了挺衣摆,看了眼外头瞌睡的安保,一步步的朝楼上走去。 半个小时后。 别墅后方,有人从外墙上掉了下去,很重很沉的一声后,院子里再度恢复安静。 一个小时后。 扁栀的家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带着鸭舌帽,穿着与浓稠的夜色一般漆黑的中山装,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走到扁栀的别墅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彼时,扁栀还在熟睡。 周岁淮来开的门。 看到来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打开了门。 来人脱了鸭舌帽,周岁淮没有招呼人的打算,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 “您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 周岁淮喝着水,情绪很淡,“有事说事。” “我想见大小姐。” 周岁淮放下水杯,缓缓的掀起眼皮看向李管家,“她在休息,”说完,周岁淮一步步的走向上楼的台阶,“没空见你。” “等等!”李管家没想过周岁淮会这么冷漠,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投诚,这让李管家觉得自己并不重要,这种感觉让他心慌,“难道你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周岁淮没答,继续往上走。 李管家后背都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明天老爷子就要来了,在他看来,背后站着毒蝎的扁栀,可以成为他靠山的老爷子,这两个他动了哪个,结局都是死。 霍老五那种人,极其自私,即便是做成了事,他也不过他手里的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蚂蚁,这个时候他若还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