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略显烦躁的心情重新变得平缓。 他将自己的视线看向准备室紧闭的大门,似乎看到赵成珍已经站在音乐厅后门的门口,等待着自己上场的时机。 不管如何,他必须坚持自己的音乐。 “大海,自由,安心……” 傅调闭着眼睛,缓缓念着自己在之前与记者采访采访时候说到的那三个词。 安心,是他的本我,他追求最为平稳的生活,他的音乐也同样需要追求稳妥,所以他当年才不会选择下船。 大海,是他的自我,他从大海上而生,他也同样死亡于大海之上,如果没有大海,那么便也没有他自己的存在。 而自由,则是他的超我。 有限的键盘上寻找无限的可能,这个便是他在音乐上真正的意义。 自我,本我,超我。 大海,安心,自由。 他将恪守着自己的灵魂,永世不变。 …… 音乐厅外,赵成珍也同样看向准备室的方向,他也感觉里面的傅调可能正看向他。 跟傅调一样,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对方。 明明两个人都是那种很安静,很喜欢钻入音乐之中的人。 就算两人因为竞争的关系可能需要争夺比赛的位置,但是这些对于两人而言其实问题并不大,他们两人相互厌烦根本不是因为对方要跟他争夺第一名。 或许只是因为傅调更喜欢音乐之中需要有自我的存在?他的肖邦让他感觉到了亵渎? 赵成珍不由得摇头。 如果傅调真的亵渎了肖邦,那么根本不用他出手,评委自己就会直接把傅调给踢出比赛,不给他继续参加比赛的机会。 而傅调现在还能够靠着肖邦的壳子讲述着自己的故事,那么便证明了一点…… 傅调演奏的没有错。 自己也没有错。 那么谁有错呢? 赵成珍不知道,他只是感觉到一阵心烦。 他看向边上的工作人员,对着他轻轻抬手:“您好。” “嗯?有什么需要吗?” “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能不能用陶瓷杯装,不用纸杯?” “啊……可以的!我这就去跟水吧里面的老师说,让他给你一杯咖啡,请问还有什么其他的需求吗?” “不,没了。” 赵成珍微微摇头,站在那边等了几分钟,工作人员便端着一杯手掌大小的杯子走了上来,将杯子递给赵成珍。 “您好,这个是您的咖啡。” “多谢。” 赵成珍对着工作人员道谢后,端着杯子也不喝,就那么愣神地看着音乐厅后台的装饰。 音乐厅的后台已经十分老旧,有一种上世纪的感觉。 布满花纹的墙纸似乎有一点泛黄,墙纸之下木头贴置的内部护栏同样显得陈旧。 还有一些用棉花填充的满面红绒沙发墙,上面的条纹并不清晰,在屋子内略选昏黄的白色灯光照射下,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布满灰尘的感觉。 即使你知道这间屋子天天清洁,可是看着上面的条纹,以及灯光反射的灰黑色阴影,却总是不由得那么想。 他向前迈了两步,从音乐厅后台走上舞台的台阶,以及围绕住台阶,让观众看不到选手背影的木制围墙,同样也已经显得有一丝丝的老旧,他之前从这边走过的时候,他能够清晰地听到木制地板在承受他重量时的悲惨叫声。 即便他并不重…… 但是,这古旧的音乐厅里,却走出了那么多最顶级的钢琴家! 阿格里奇,齐默尔曼,阿什肯纳齐,李迪云,邓泰山,傅聪,波利尼…… 一个个都是响透音乐界的顶级大佬。 他们在拿下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后沉淀数年,重新出山,全球巡演,拿下了全球无数的荣耀。 他们可以,自己同样可以。 自己是南韩最强的钢琴家,是法兰西乐派目前掌门人的弟子,代表着法兰西乐派年轻一代的最强者。 第一轮的时候,自己有点感冒,并没有发挥出极限。 但是现在第二轮,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那么自己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赵成珍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将手掌放在胸前,感受着自己心脏不停的跳动。 不知道为何,他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 “今日第五位选手,南韩,赵成珍,钢琴选择,施坦威!” “演奏曲目:F大调叙事曲,Op38。 F大调华尔兹,Op34。 降B小调奏鸣曲,Op35,包含第一乐章Grave. Doppio ovinto,第二乐章Solto vivace,第三乐章Marèbre,第四乐章Fio。 降A大调波兰舞曲,OP53” “赵,准备上场吧!” 上一位选手从赵成珍的面前走过,艰难地笑了一下后快步逃窜,赵成珍看着面前的工作人员,将捏着手腕的手放下,把放在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捏在掌心,笑着对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