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来是吾等困于井中矣……” “吾不如也!还是回去勤学吧,无颜再会清倌人了” “词圣啊!举手投足间便是神作啊!” …… 满堂贵公子、学士们几近癫狂,如此高水准的神作就在自己眼前诞生了,就在杯酒之间,就在闲言几句之间,就在古琴手鼓的低吟浅奏之间…… 不由得你们不服气!千古第一女词人李清照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敢问姐姐芳名?”承风晃晃悠悠地来到拿小手鼓的仕女身边轻声问道。 “不敢劳公子挂问,奴家花名莺姐。”仕女擦擦眼泪,强笑着说道,厚厚的脂粉已经盖不住眼角的细纹了。 “这首《声声慢·倚翠楼夜怀》就赠予莺姐儿了!”承风真诚地说道。 莺姐盈盈下拜,泣不成声。 “妾身乃下贱之人,蒲柳之姿,那当得起公子赠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承风叹口气,负手而去。 身后伴奏的乐女们也哭得不成人形了。 曾几何时,她们也青春年少,是一众公子追求的对象,现在韶华已逝,只能凭自己的手艺为一个又一个新人当背景板,不知道自己明日的归宿在哪里,何其可怜? 烟娘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珠,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今日竟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青哥子给勾得破了功…… 想想自己当年也曾是名动汴京的清倌人,如今也已经是不堪采摘的昨日黄花了,何必太过为难这些同样苦命的可怜人呢? 承风来到赵廷美面前,拱手道:“王爷,在下无心争胜,只是不想看某些小人借王爷的威名耍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王爷乃是高贵的皇族,血脉之中自带荣耀,怎么会在乎一时一地的得失呢?不知小臣猜的对不对?”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赵廷美仰天大笑,“人皆言慕容承风是汴京第一废物,这才是妄言!贤侄实乃妙人也!不错!本王何许人也?怎会在乎些许微不足道的得失?知我者承风也!”言罢,大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酒去了。 这家伙简直是给根棍儿就往上爬,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听什么就信什么,纯纯的二货啊!不和他一般见识…… 承风走过赵福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甚至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一个。 奇耻大辱啊!自己竟被一个废物如此鄙视...... 赵福完全接受不了,他竟然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自己…… 承风歪歪扭扭地走到中央的台子前,拎起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张口灌下一大口,艰难地爬上了台子。 烟娘笑了笑,从台中央走下,把场地全部交给了承风。 她有种预感,今晚这个年轻人还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上佳诗作,就像曾经的传奇诗仙——李白。 望着眼前醉生梦死、疯疯癫癫的年轻人们,承风眼前仿佛出现了几十甚至百年后,多少忠臣名将血染战场、无数汉家兄弟姐妹在金人铁蹄下惨嚎的景象。 文强武弱的大宋,浑浑噩噩的少年,如此下去,丢失燕云十六州只是开始,澶渊之盟、靖康之难一个个悲惨的历史事件会重演,中华民族也将走下神坛,经历近千年的摧残和磨难之后才能得到复兴。 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也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 即便穿越,中华儿女也自带一份历史的责任感! “诸君!”承风双手举起酒坛,对着满堂宾客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双目似醉却精光四射。 众人见状,赶紧纷纷找到自己的酒杯,也向台上的承风遥敬。 一连两首名词,他们已经被承风彻底镇住了。 “谢诸君敬!吾有一言,还请静听!”看着满堂眼神不一的青年们,承风胸中一股燥气涌起。 “不才慕容承风,浑浑噩噩十四载,于家父灵前顿悟,立誓痛改前非,做我大宋之强国少年。某有感诗词一道,虽可扬个人之名,却终非治国大道,望诸君勿要痴迷于此,困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我大宋开国不过三载,尚待诸位饱学之士同心协力,铸我民族脊梁,复我中原河山,怎能整日流连蜗居在这脂粉之地,为些许缠头你争我夺?我汉家少年,志止如此吗?” 承风看着台下,不少公子哥已经面露惭愧之色。 “吾等志何如?请闻《少年赋》!大宋今日之责,不在他人,而全在我等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大宋,与天不老! 壮哉,我大宋少年,与国无疆!” 一首大宋版《少年赋》罢,承风顿感胸中郁气尽除,无比畅快,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信手举起酒坛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大堂中的少年郎君们被刺激得一个个面红耳赤,气喘如牛,双目充血,已经激动得无以复加,也学着承风举起面前的酒壶、酒坛大口地灌着。 无人笑他们痴狂,因为他们是自豪的大宋少年! 无人笑他们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