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蓝,白云。初升的太阳把万道金光洒落在乐敬辉家。 张少飞和乐敬辉一家吃过早餐后,伸了伸腰,说:“吃饱了,上山采药罗!” 乐志成放下了碗筷,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张少飞说:“阿飞哥、阿妹,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二哥,今天是天冈坪圩期,你和阿爹不是与山外那边客商约好交换货物吗?我和阿飞哥去就行了。放心吧,我们会相互照顾好的。”乐志丹提醒着说。 乐志成摸了摸头,憨态可掬,说道:“哦,四妹你不说,我都忘了呢。” 张少飞看向乐志成,说道:“三弟,我们下次一起去吧。” “好,只好等到下次了。”乐志成墩憨地笑着说。 正当乐志丹与张少飞 乐志丹从旧屋那边拿来了一个竹编的小背篓、一把小锄头过来,正想对张少飞说“出发吧。” 谁料大妹乐志华过来一把接过小背篓和小锄头,以大家姐的口吻说:“四妹,你昨天在山上被老虎猛追,还未还过魂来,今天你好好在家陪阿娘吧。山路家姐比你熟,我陪二弟上山采山草药更合适点。” 乐志丹见乐志华要她留在家里陪娘亲,心里当然是十二分不愿意。但又迫于乐志华是大家姐,无奈地向她爹求情:“阿爹,昨日说好的,让大家姐在家陪阿娘吧。” 谁知乐敬辉却说:“刚才大妹说的在理,你还是留在家里养神吧。” 乐志丹只好无奈地见说:“那,好吧。” “阿飞、大妹,上山采药,攀岩下壑,你们千万要小心。”乐敬辉和石金英连声叮嘱着。 “您们放心吧,我们会注意安全,平安回来的。”张少飞边说边拿过大妹手中的小锄头扛着。 乐志华背着竹篓,小声地说:“阿飞,我们走吧。” 沿路秀木如林,山花似海,流水淙淙,张少飞紧走了几步,与乐志华并行。 张少飞扮了个鬼脸,干咳了一声,看着乐志华:“大家姐,你……刚才叫我什么?” 乐志华撒娇道:“阿飞呀!” “那我是否也要改口,叫你阿华了?”张少飞嬉笑着说。 “好呀!你不怕你的小兰妹听到了,会吃酷吗?”乐志华故意用臂膀碰了一下张少飞,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阿华,等等我呀!别把我弄丢了……” 张少飞低沉的男声,在清晨的大山山壑中,激起深沉的回响。 经过这几天时间的接触和相处,乐志华这个在寨中以孤傲“冷美女”著称的女子,似乎被张少飞英俊的外貌、横溢的才华而芳心暗动。昨晚与张少飞的过分亲热,她竟然莫名生出一丝爱意,竟兴奋得一夜难以入睡,一大清早起床,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好像要与初恋情人约会一般。 …… 张少飞正要上前去牵乐志华的手,忽然,听到一阵阵哀叫声,从前面不远的那片茶树林里传来。 “哎,阿华,这是什么声音?”张少飞仄耳细听。 “是马骝仔受伤发出的哀叫声。”乐志华经常跟随她爹和弟弟上山狩猎,与各种猎物打交道多了,自然一听便知。 张少飞和乐志华循着叫声的方向走去,来到茶树林的深处。 阳光穿过密集的树冠,将晃动的光斑投射在地面上。 在一棵树皮起了疙瘩的大茶树下,有两只皮毛棕黄色的马骝仔将它的手伸进了一只木箱内,在“嗷、嗷”地大叫。 那两只马骝仔见到一人手拿着小锄头,一人背着小竹篓,以为他们是前来捉杀它们的猎人,惶恐地顿足哀叫着,想挣扎逃跑却没法将手从木箱里拔出来。 两只马骝仔浅红的脸庞上,那对圆圆的眼睛流着泪水,望着张少飞和乐志华,满是惊恐和哀求。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少飞来到马骝仔不远处的大茶树下,看了一眼,便悟出了这两只马骝仔被猎人布下的机关逮住了。 原来,高山密林里有不少马骝仔,山中的猎人知道马骝仔爱偷吃水果的特性,在木箱里挖了一个小洞,这小洞的大小是让马骝仔的手刚好可以伸进去。 猎人在木箱里面放着马骝仔最爱吃的水果,馋嘴的马骝仔嗅觉特灵,来到木箱前,发现小洞里有水果后,就会伸手进洞里去偷取。 马骝仔空着的手直伸进洞里去是很容易的,但拿着水果的手变成了握拳的形状,想要再直缩回来就困难了。 马骝仔聪明一世,但在贪念面前也会懵懂一时。 它们不愿放下手中的水果,所以越是用力往外拉,那只手就被小洞卡得越紧而无法挣脱。 猎人经常布下这样的机关来逮捉马骝仔。 张少飞通过细察,洞悉这种“逮猴”方法后,怜悯之心顿起,见两只身陷机关不能自拔的马骝仔那副惊恐情状,轻轻地信步上前,露出笑脸,做着手势,心平气和地对马骝仔说:“别惊慌,我是不会加害你们的。” 两只马骝仔虽然听不懂人话,但它们是极有天聪的生灵,从张少飞友善的表情中知道这个来人并无恶意,而自己的手又被木箱卡住拔不出来,无法拔腿而逃,只得听之任之了。 张少飞捏着下巴,定睛地对着小木箱和被羁困的马骝仔思索,如何才能将它们解救出来? 俄顷,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