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几夜的跋涉,三百里曲曲弯弯的西江,已被张少飞走到了尽头。 这天中午时分,张少飞来到了武汉长江岸边一道山冈上。他在山冈路边捡到了一枝梅。 张少飞特别喜爱梅花。他经常进山打柴,严冬时节,在树木凋零、花草干枯的苍莽山野里,他经常会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花香会将他吸引到一株株凌寒怒放的梅花前。 张少飞自小受他爹娘和卢学儒诗词歌赋熏陶,颇有诗人骚客的才情,他深知梅花寒冬盛开独特的自然规律——梅花香自苦寒来。 张少飞怜惜地把那枝丢弃在路边的梅花插种在山冈上,又从随身所带的葫芦里倒出一些清水,浇在那株梅花周围的泥土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此,这个荒芜的山冈上长满了梅花,老干似铁,花香十里,成北国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张少飞离开小山冈,不日来到长江、北江交汇的三水。 张少飞站在三水交汇的三岔路口处。这里,一条大路通向湖北,一条小径在北江之畔蜿蜒。 大路宽阔平坦,是通往中原的大道。但是,它在这里拐向了东南,要绕几百里路程;小径坎坷崎岖,沿途崇山峻岭,需要越重山,涉溪涧。且途中荒无人烟,只能饥餐野果,渴饮泉水,夜宿岩洞。 张少飞毅然选择了走小路。 小路九曲十八弯,伸进层峦叠嶂的苍苍群山之中。真个是:人在小路十八弯,路在九曲青山隐隐中,山在白云悠悠里,云在天地茫茫间…… 前面,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张少飞奋力向上攀登,张少飞脚下一滑,跌落下来…… 张少飞醒过来后,发觉躺在一户陌生人家的床上。 “阿哥,跌落悬崖的人醒过来了。”一个妙龄女子冲着书房那边叫喊起来。 这女子姓刘,名秀奚,刘玄村人,那天她哥哥刘秀彬在山上之中无意救了张少飞回来,见他昏迷不醒,便找来村中老郎中刘一鸣。 刘一鸣为张少飞把完脉,说:“刘先生,你们不用担心,这位后生哥不要紧,他是疲劳过度,服二剂药就会醒了。” 刘秀彬担心地问:“太医,他会不会跌坏了脑子?” 郎中向着刘秀彬,宽慰地说,“刘先生,多亏他抢救得及时,现已无大碍,静养一会应该无事了。” 郎中从药箱里执好二服药,对刘秀彬说:“每天一服,服完应该会痊愈了。”老郎中嘱咐完后,收拾好医具,刘秀彬付了医药费后,老郎中背起药箱告辞了。 过了一天一夜,张少飞醒过来后,得知自己乃前眼前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书生模样的人所救,急忙下床,下跪在刘秀彬面前说:“感谢壮士救命之恩,请受张少飞一拜。” 刘秀彬急忙拉住正欲下跪的张少飞,互相介绍后,客气地说:“少飞,你这是干什么?我相信,你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像我这么做的。” 张少飞说:“不管怎么说,救命之恩大过天,请受我张少飞一拜。” 刘秀彬打断他的话,恳切地说:“少飞,这真的不算什么,人生在世,如果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救助,那还是人吗!” 张少飞握着刘秀彬的手,说道:“好,大恩不言谢。阿飞,您的大恩大德,今后我一定想法报答。” 刘秀奚沏好茶,端上来。 刘秀彬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刘秀奚,他叫张少飞。” 刘秀奚施礼敬茶:“阿飞哥,请喝茶。” 张少飞急忙还礼:“多谢阿兰妹。” 刘秀彬一听,先是一怔,随后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既然都哥妹相称了,那我与阿飞……”刘秀彬说到这里,眼睛转了一转,目光停在张少飞的脸上“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兄弟相称了?” “好呀!我正有此意。”张少飞高兴地说。 刘秀彬与张少飞一见如故,越谈越投契,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即焚香,以天地为证,义结金兰,正式结拜为兄弟。 刘秀彬比张少飞年长两岁,被尊为兄长。 刘秀彬与张少飞结拜为兄弟后,向着他的小妹刘秀奚,“阿妹,从今天起,你就称少飞弟为二哥吧。” 刘秀奚脸色微红,看着张少飞,嗫嚅道:“二哥,您请坐……” 刘秀奚用手摸着衣角,“二哥,你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张少飞拍了拍胸膛,说:“好啦,全好啦!” 刘秀彬语带含蓄地说:“二弟,你若再不醒,我小妹就……” 张少飞吃惊地问:“三妹,你怎么啦?” “我说的是,在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我小妹不吃不睡,一直守在你身旁,不停地给你冷敷、擦拭。你若是再晚醒几天,她不累死,也得哭死。”刘秀彬幽默地说。 张少飞起身作揖,道:“多谢三妹照料。” 刘秀奚满面通红,小声咕哝道:“你别听大哥瞎说。” 刘秀彬故作吃惊地说:“什么?阿妹你说大哥瞎说?前天,谁的眼睛哭成了大熊猫样?” 刘秀奚满脸害羞地从客厅跑了出去。 她来到院中小水池旁,面水而坐。池水平静如镜,一支含苞欲放的莲花亭亭玉立。秀奚一张美丽的面容倒映在水面上,清纯、羞涩、秀美,人面、莲花相映成趣,花增人面三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