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人也随着华清长老的话音,跟着吟诵起来。 随后,华清长老指着墙壁上的那首偈语说:“你们听着,从今天起,大家要把这首偈语牢记在心里,时时念诵。只要你们照这首偈语去修行,一定会获得大利益。” 惠明问道:“长老,这偈语是谁写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功用!” 华清长老说:“谁写的,我自然知道。弟子们也能从偈语的意境中体会到谁有这样的修行境界。好啦,现在你去准备香案,让我们礼敬这首偈。” 僧众越集越多。惠明和法如抬来香案,摆到南廊正中。 华清长老点燃一支香,带头朝墙上的诗偈拜了下去。 众僧见长老都如此恭敬虔诚,怎不崇拜有加?所有人都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于是,如同天籁一般动听的梵唱赞诵起来…… 礼拜结束后,惠明、影隐等十几个中年禅僧,结伴向法如的房间走去。 途中,影隐忽然问道:“惠明师兄,那偈语真的是二师兄写的吗?” 惠明道:“那当然!试问,除了二师兄,全寺僧众谁还能有这么高的境界?” 影隐似乎心有不甘,吸了一口凉气说:“惠明师兄,您的修学成就并不差,为什么不也作一首偈子?我若是有你的本事,我就……” 惠明停住脚步,严肃地对他说:“影隐,你大概是每天接待烧香进供的人,被世俗的名利熏染了心性。佛门是清净地,第一应当看破的,便是名与利!” 影隐合十,后退了半步。 惠明边走边说:“再说,你别把佛门偈子类同于世人所写的诗词,不能单从字面上去理解。偈子所表达的,是修证者的境界、明心见性的次第。你今后还是照二师兄的偈子好好修行吧。” 惠明无限崇敬地说:“连长老他老人家都礼拜法如二师兄的偈子,说明他真切领悟了佛慧大意,的确是真知灼见。”惠明高兴地跳了起来:“哇,这就是说,二师兄就要成为宗师啦!” 影隐瞪了惠明一眼,不甘心低语:“长老并未当场表态,说明事情还有变数……” 众人未听清,所以无人理他。 一个禅僧说:“长老说的是让呈偈,不知法如二师兄为何将偈子写在了墙上?” 影隐“亨”了一声,道:“这样就公开了,逼着长老不得不表态。” 惠明大喝一声,道:“影隐,你放屁!你是狗眼看人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影隐还想再说,此时,他们已到达法如的僧房前了。 惠明伸手敲门。 法如拉开门,把众僧迎进室内。 惠明说:“恭喜二师兄。二师兄成了宗师,要首先度我呀!” 法如将惠明扶起,神情激动地说:“诸位师弟,佛道无上,慧海无边,我们共同修学吧!” 正当他们在相互恭维,其乐融融之时,只见小沙弥推门跑了进来,边跑边嚷:“二师兄,快去,长老传话,叫你到长老室去。” 法如一愣:“长老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惠明说:“这个时候,还能有其他事?自然是大喜事啦!” 天晓得为什么,此时的法如,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忐忑起来。他并不是一个懵人,反而觉得今天华清长老对这偈如此快就表态,举动又过于隆重,有悖常理。他眼前似乎弥漫着层层的迷雾。 法如神色不宁地走着,那颗心似有十五个吊桶在七上八落,穿过南廊时,涔涔冷汗,从额角直泻眼睑,再流落下巴。 他来到华清长老的室前,用袍袖使劲地抹去脸颊上的汗水。 刚推开华清长老室的门,那双本已颤巍巍的脚再也支持不住,仆地往前倒下,他顺势趴在地面,施礼道:“长老有礼。” 夜已深,四周静悄悄。 华清长老坐在蒲团上,早已听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自己的室前戛然而止,如今见到进房来的法如脸上憋得通红,袍袖又湿了一大片,知是刚刚抹过大汗,不禁在心底暗叹,良久,才开腔道:“法如,你起来吧。” 要是往常,法如定然会马上站立起来,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但这一回,他深知事关重大,加上双脚还在发软,故此,仍匍匐于地面,内心的激动使他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栗:“弟子聆听师训,理应跪于地面。” 华清长老没有马上启齿,只是望着匐伏在地面的这个弟子,此时此刻,确实是于心不忍呀! 华清长老知道法如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今晚招他独自到来私嘱,是将衣钵传授与他。 说实话,华清长老是深知法如对于宗师无比的信奉崇敬,倾毕生之精力,参悟修禅,勤学苦练,平日,对长老,又是尊敬有加。 从个人感情上,华清长老极其不愿意将这个谜底揭穿,这会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但是,华清长老更加明白,要独具慧眼,挑选英才,绍隆祖业,这事关禅慧的千秋大业,并非私人感情可以替代的。 华清长老小声道:“你还是起来谈吧。” 法如双手支撑着地面,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垂手而立。 华清长老示意法如在他的左边坐了下来,缓声地问:“法如,南廊墙壁上的那首偈语是你作的吧?” “这……这……”法如不